我從錢子家出來,想起滿棺的事情,難道在骨灰樓的那個滿棺就是父親藏在那兒的嗎?父親要這個滿棺乾什麼呢?他和錢子的爺爺是好朋友,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我所想不明白的,就父親的為人,我也是了解的,他斷然不可能辦出這樣齷齪的事情來的,這裡麵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我去找周師傅,我現在對周師傅還是相信的,對於其它的我,我還是心存著一點不相信的成分,包括銀燕,我不知道為什麼對銀燕會是這樣的感覺,就我自己也說不好。
周師傅自己在家裡,張小雪上班去了。
“周師傅,今天來了,我就是有一件事沒有弄明白。”
我把錢家的事情和我父親的事情說了,周師傅的了,半天沒有說話,顯然她是知道一些什麼。
“就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父親確實是把滿棺放在了骨灰樓的一樓,那個房間就是沒有人再用過,這個一些老人都知道,那天你父親把滿棺用車拉進大院,直接就放到了那個房間裡,那滿棺十分的漂亮,讓不少人都目瞪口呆,因為很少有人再見到棺材了,火葬之後,棺材是基本上見不到了。”
“還有其它的呢?我父親為什麼要那個滿棺?”
“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但是有一個人跟你父親生前的關係是絕對的好,但是這件事,我希望你知道後,也不要怪你父親,這點上你父親沒有錯,因為你父親在家裡得不到那種溫暖,甚至當不了一個男人。”
周師傅的話我一愣,當不了男人?那就是說父親和母親有名無實的夫妻了,把我生下來之後,就是這樣嗎?我不知道。
“白竹。”
我一愣,這個名字我沒有聽說過,白竹是什麼人呢?
“她是化妝師,你可以去找她,站前路13號。”
我離開周師傅家,站前路13號,那原來是滿族往的一個地方,滿式的老宅子都沒有扒掉,形成了一個滿式的住宅區,風格古老,成了一個參觀的點。
我找到13號,那是一個老宅子,看門樓,磚雕,就明白,過去在朝裡肯定家裡有人,不然普通的百姓是不能用磚雕的。
我扣門外的銅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把門打開了,看到我愣了一下。
“白師傅,我是柯左的兒子,柯明喆。”
白竹看著我,半天才說。
“快進來。”
院子很乾淨,就坐在院子裡。
“你母親還好嗎?”
“還好,回娘家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噢,是這樣。”
看來周師傅沒有說錯,我父親跟白竹的關係不一般。
“白師傅,我今天有一件事,想問問。”
我就把滿棺的事情和錢家的事情說了。
“這件事,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小左弄了一個滿棺回來,放到火葬場的骨灰樓一樓裡,一放就是那麼多年,一直到死,也沒有抬出來過,不過我有件事我是知道的,那滿棺本來就是你們柯家的,那滿棺是皇帝禦賜的,當年你們家祖上,也就是從你父親數上三輩兒,是守陵人,這個你可能是不知道,所以才有那滿棺,你父親和錢家關係好,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滿棺。”
我愣住了,我們家祖上竟然是守陵人,數上三代,父親從來沒有提起過,也沒有說起來,那麼我們家和滿族有關係了?
“跟我進屋子裡來。”
我跟白竹進了屋子,那屋子裡的牆上掛著幾張照片,其實一張有父親,父親站在白竹的身邊,其它的人我不認識。
“這張照片是我們一家人,當年照這張像的時候,我和你父親已經定親了,然而突然你爺爺就不同意了,後來才知道原因,因為那個滿棺,滿棺是你們家的,可是後來我父親買過來,但是手段似乎不太好,這事讓我們兩家就鬨了起來,我父親一氣之下就把滿棺送給了錢家,我們那個時候跟錢家也走得很近,你父親把滿棺怎麼弄回來的我不知道,但是他說,滿棺裡是我們的愛情,他叫情棺。”
我感覺有點亂套,腦袋有點亂套。
父親最後取了母親,這件事就是這樣,那個滿棺裡裝著什麼呢?我想知道。
“那棺材是我們柯家的,那麼我就有權力處理了?”
“對,你隨時可以處理。”
如果說這樣,那就沒有問題了,我可以把棺材弄回去,我想看看那裡麵到底是什麼,也許什麼也沒有,隻有愛情,父親和白竹的愛情,可是那愛情能看到得嗎?
我走的時候,白竹告訴我,空了就來玩,現在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周師傅告訴我,白竹因為我父親一輩子沒有結婚。
我簡直都想不出來,當年那是怎麼樣的愛情。
我再次去火葬場是在天黑後,我和銀燕去的,她從李麗師傅地兒拿到了鑰匙。
打開那個門,陰氣就衝出來,進去把門關上,昏黃的燈光下,滿棺就像一個藝術品一樣,擺在那裡,我繞著棺材轉了一圈說。
“我想把它弄走。”
“有地方放嗎?”
這到是一個問題,家裡不能擺這個東西,那左鄰右舍的知道了,還不報警?有點嚇人。
“這樣,我有一個同學家在彎村,那兒有平房閒著,而且在半山腰,獨院,獨戶,不會有人注意的。”
我想這樣也行,這個滿棺不能總是擺在這兒,說不定哪天領導不高興給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