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讓我們幫忙,毛曉麗沒有說話,她走後,毛曉麗說。
“恐怕張小雪失蹤,跟閆飛能扯上點關係,有點奇怪的事情,這個閆飛似乎在躲避著什麼,我想,明天我們再去,恐怕就跑路了。”
第二天我們再去,果然是,大門鎖著,看來是真的躲起來了,說不好聽的,我們昨天走後,他就跑了。
毛曉麗分析得對,沒有想一個石屍惹了來這麼大的麻煩。
毛曉麗讓我約好沈青,半夜去火葬場。
一些事情總是半夜去,陰事就是這樣,白天是活人忙著的事,夜裡是死人忙著的事。
沈青半夜在火葬場門口等著我們,遠遠的看去,像女鬼一樣,晃來晃去的,我要是站在那兒晃,也得跟男鬼一樣,誰沒事大半夜的在火葬場門口晃,那真是邪惡了。
我們過去,沈青沒說話,在赤縣的火葬場有一個怪的規矩,後半夜,在門口不能說話,不知道什麼原因。
進了停屍房,把那個死者拉出來,毛曉麗說。
“抱到屍床上,背衝向。”
我是不想動,可是看沈青的意思,她是更不想動了,隻有我一個男的,我就得伸手了。我抱了一下,竟然沒有抱動,石屍,果然就像石頭一樣的重。
“毛姐,抱不動。”
“你們兩個抬,直接扣到屍床上。”
看來今天不是抬不動,毛曉麗也不打算上手,這倒黴的事,誰都不願意動。
我們兩個抬起來了,扣到屍床上,這石屍,估計是有二百來斤。
扣過去,毛曉麗竟然點上了煙,那香煙的香味立刻就傳得四處都是,沈青似乎不喜歡,掩鼻站在一邊。
我們都緊張,似乎毛曉麗並不在乎,門被推開了。
“是誰在裡麵?”
聲音蒼老得有點嚇我,我嚇得一哆嗦,一個人站在門口。
“趙師傅,我是沈青,沒事。”
“噢,那就好。”
“沒事,是看門的,剛才進來,他大概是上廁所了。”
我鬆了口氣,毛曉麗把煙頭踩滅了,還用腳擰了一下,似乎下了決心。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說。
“給我找剪刀。”
沈青看了我一眼。
“等下。”
沈青出去找剪刀,我問毛曉麗。
“毛姐,要乾什麼?”
“你看著就行了。”
沈青半天才回來,把剪刀遞給毛曉麗,她沒有接。
“把衣服剪開。”
沈青顯然是不願意,看著我,我也不願意,這是你沈青的事,彆以為長得漂亮,就想讓我來。
沈青沒辦法,就走過去,剪開了衣服。
死者露出了後背,燈光下,我看到了上麵有字,是青的,整個背上都是,沈青手在哆嗦著,我也緊張,看了毛曉麗一眼,她看了幾分鐘後說。
“換件衣服給套上,然後送回去。”
毛曉麗走了,我和沈青折騰了半個小時才折騰完,我們出來,毛曉麗竟然在門衛和那個老頭兒喝茶,進去看樣子聊得挺開心的。
我和毛曉麗回賓館,她什麼話也沒說,就睡了,我不知道那死者的背後竟然會有字,而且那字我不認識,看不明白,那是什麼字,挺奇怪的事情。
早晨起來,毛曉麗似乎想乾什麼,她想做什麼事,如果猶豫,就不停的走來走去的,一直到九點多,她突然說。
“回去。”
我們回去之後,毛曉麗告訴我,這事先放一下,我有事找你。
我回家,家裡冷清,鄭軍沒在,看到關於張小雪的事情,也會有一個結果了,張小雪回來,一切就都過去了。
第二天上班,鄭軍竟然沒事,我打電話,關機,感覺不太好。
忙了一上午,下班去鄭軍家,她沒有家,家裡說一直沒有回來,有點亂套了,鄭軍跑什麼地方去了,她也沒有告訴我一聲,手機關機,一直都這樣,我返回火葬場,問場長,還有其它的人,說鄭軍一切都正常,他們那天還看到了。
我知道,肯定是惹出來什麼麻煩事了,在火葬場這個地方,永遠讓你想不到的就是,不什麼會在什麼時候,什麼時間發生什麼事情。
我給毛曉麗打電話,說了這事,毛曉麗說。
“你再找找,在火葬場找,肯定會留下什麼線索,或者提示你的。”
我覺得奇怪了,進辦公室,四處的看著,沒有找到任何的提示和線索。
我往外走的時候,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我停下了,把腳抬起來,腳下竟然踩上了一個按釘,我不記得我用過,鄭軍也沒有用過,怎麼會出來按釘呢?
我摳下來,更是奇怪的就是,這是一個黑色的按釘,仔細看,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不是鐵的,不是銅的,那是什麼的呢?
沒有弄明白,我放到一邊就出去了,然後進了停屍間,這是我和鄭軍每天要來的地方,可是依然沒有什麼發現,我站在院子裡,左看右看的,有點茫然了。
場長過來了,問我怎麼了,我說鄭軍找不到了。
場長讓我去辦公室,他說沒事,也許鄭軍有什麼急事出去了,其實不是這樣,不管什麼急事,鄭軍都會告訴我一聲的,可是沒有,手機關機,我知道鄭軍有一個習慣,身上什麼有兩塊電池,而且電池總是有電,也是二十四小時不關機,除非有什麼大事了。
想來想去的,我就有些發毛了。
給毛曉麗打電話,我說沒找到,她讓我想想,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沒有。我想了半天,想起那個無足重輕的按釘來,毛曉麗聽完“啊!”的一聲,我的汗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