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一盒告訴我關於木碗和化妝盒的說法。
木碗是北方的五角楓木,打磨得透亮,看著像一個古董一樣,確實也是有幾十年了,母親死得早,那碗竟然依然保持著這種顏色,上了槳的東西。
紀一盒讓我把碗拿來,我回家把木碗拿來,紀一盒拿著看。
“不錯的一件東西。”
紀一盒拿出一塊棺料,比了一下說。
“看了一下,像木角楓,其實不是,這是紅木,紅木的種類很多,在東方的一種紅木特彆,樹很難成材,一立米就幾十萬,這個就是這種紅木做的。”
紀一盒把碗扣過來,看了一眼碗底。
“你看看碗底是什麼?”
碗底有一個蠍子,這個我看到了,那是一標記。
“做這個碗的人我認識,這個人幾乎很少露麵,隻有幾個人知道他,但是他做的碗,可在外麵流出來十三隻,僅僅十三隻,想得到這種碗的人很多,但是,很少有人能得到,這十三隻碗就在外麵,沒有想到,你母親的墳裡還有一隻。”
紀一盒出去,進了另一個房間,半天才回來,拿著一隻碗,放到桌子上,一模一樣的,我都呆住了,沒有想到會這樣。
“這個人叫馬三大,也叫馬蠍子,他養蠍子,在碗底雕刻上蠍子,除了這個碗之個,就這個雕刻的蠍子也是一絕,十三隻碗,沒有一隻蠍子是相同的,它們代表的意思也不相同,我這個是蠍子鑽洞,你看看,而你母親墳裡的這個是憤怒的蠍子,這就是有說道的。”
確實是這樣,那蠍子簡直就跟活的一樣。
“我母親這隻有什麼說道?”
“怨恨之意,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就得找到馬三大。”
“他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他現在還活著人,在北山,有一個白石砬子的地方,他就在那兒住,因為離這兒太遠,路也不好走,我十幾年都沒有去了,也沒有看到他了。”
“我想,我應該找到這個馬三大。”
“這樣,我們明天去,早晨五點走,晚上天黑之後應該能回來。”
第二天,我和紀一盒,紀師傅去了白石砬子。
走了近五個小時才到,加上背了不少的東西,紀一盒給帶的東西。
“如果他不在了,他告訴過我,會在自己的石屋子前立一個石碑,如果我知道的話,給他弄一個骨灰盒,他就躺在坑裡,祼死。”
我激靈一下,這可真是一個怪人。
遠遠的看到石屋子,尖頂的,完全是石頭弄出來的,有兩個窗戶,有一個小湖,繞著石房子,還有一個輪水車,有一條小船,這馬三大真會找地方,這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十幾之個,就是一個小瀑布。
“這個地方真美。”
“是呀,我在這兒跟老馬上了兩年的棋,看樣子他還活著。”
紀一盒喊著。
“馬兒,我來看你來了。”
一個老頭,頭發老長,出來了,看到紀一盒,大喊。
“老驢,你才來看我。“
老馬竟然跳到船上,然後衝我們劃過來,簡直讓我都有點吃驚,像一個小夥子一樣。
“他多大年紀了?”
比我大十歲,七十八歲了。我心都吃驚,就我也不一定能行。
“他叫我老驢,我叫他老馬,我們下棋總是打架,他說我像驢,這就這樣叫了。”
老馬拉我們上船,紀一盒介紹說。
“老柯的兒子。”
“噢,是老柯的兒子,像老柯。”
我們過去,就弄肉,野味,然後就喝酒。
那天,提到了木碗的事,老馬臉色就陰沉下來。
有一隻蠍子爬到我腳邊,我大叫一聲,一個高兒跳起來。
“沒事,它不會傷害你的。”
他真的養著蠍子,那蠍子的個兒可是真大,有半個碗那麼大,我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蠍子。
吃喝完事了,老馬說。
“這事我想,遲早會有一天,會找到我的,當年也是怪我年輕。”
老馬說著進了石屋子,我們跟進去,我進去,當時差點沒叫起來,石屋子有三個房間,老馬帶著我們看的是一個屋子裡的池子,裡麵全是大蠍子,裡麵還有骨頭。
那骨頭我認識,是人的骨頭,那絕對沒有錯。
我驚呆了,這老馬玩這個,喂蠍子竟然人?
我緊張了,老紀說這個老馬頭有點怪異,剛看到老馬的時候,那是一個風風火火的老頭,熱情度也高,我還以為老紀胡說呢,沒有想到,真的怪異。
中間的屋子裡客廳加臥室,緊裡一間,還我們進去,一個大碗,在中間,至少有兩米直徑,那大碗裡竟然擺著全是骨頭,頭骨,手骨,腿骨,反正人身上的所有部分的骨頭,我的頭發都立起來了。
我們進屋喝茶,那是山上的野茶,特苦。
“小柯,這件事我想跟你父親說,這事跟你父親有關係,你是晚輩的,這事就不跟你說了,你父親知道這個地方,告訴你父親一聲就可以了,我也想見見他,有幾十年沒見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老紀說。
“這事儘快的處理,那邊要下葬。”
“老柯那個犢子來了,事就解決了,這都幾十年了,不解決,我死也閉不上眼睛。”
我聽這話的意思,是我爸得罪了他,還是怎麼的,我不知道。
我和老紀往回趕,路上我問老紀。
“他用人喂蠍子?”
“這事你問得太多了,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老紀不告訴我關於老馬的任何的事情。
我回家,寒雪在家裡,跟父親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