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邁過了黑線,我知道為父親做這些是值得的,父親為了這一生並沒有得到多少幸福,我知道,我的死期到了,那麼,那個帶著死人頭發的骨栓就是我的了。
“好了,坐下,喝杯茶,我到是喜歡你的這種孝心和勇氣,不過有一點,你也想好了,你還年輕。”
其實,這些並沒有什麼好想的,事情就這樣了,那還能怎麼樣呢?
“我想好了,把屬於我父親的骨栓給我。”
馬三大看了我一眼,說是第二個。
我過去,從門上拿下來,馬三大似乎有一點異樣,猶豫著,我也是心存了一種生機,希望我的孝心能感動馬三大,可是並沒有,他恨我父親把巧兒搶走了,這種恨是無法改變的,雖然這裡麵父親並不知道什麼事情發生了。
那天我拿著這個詭異的帶著死人頭發的骨栓走了,那頭發有半米長,看著我就毛愣,汗毛都立起來了。
我去了何大拿那兒,我拿著帶著頭發的骨栓進去,何大拿一直就衝起來,從輪椅上摔到了地上。
“你動了門口的那個骨栓?”
我把何大拿扶起來,說了情況,何大拿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你小子是一個爺們,我這個乾兒子沒白認。”
“可是乾爹,我卻為你做不了什麼。”
“不用,這些就夠了,我死了那是我的命,這個馬三大玩得太邪惡了,他一生都為報複做著準備,現在開始了,那十三個木碗沒有成,最後這一招是致命的,估計沒有人能逃脫得掉,恐怕我也懸了,也認命了。”
其實,我覺得事情似乎還有轉機,總是這樣的感覺,人其實在最後的時候都是這麼想的,可是事實上卻是殘酷的,完完全全的就是想實,你腦子裡想的,可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
我不知道我會在什麼時候死掉,反正是會死掉,心存著的想活命的念頭我也明白,可是我知道,那幾乎沒有多大的希望。
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雲白告訴我一件事,就當著寒雪的麵兒。
她準備離開這兒了,小喆也不帶走,姥姥我來照顧。
她離開我覺得那是一件好事,我高興,真的,父親也高興,當然寒雪也高興。
她真的就走了,但是她送給了我一件東西,那件東西我看著眼熟,我記得那件東西雲正師傅也拿過,這件東西是一件玉的東西,似乎不隻是這麼件,老玉,羊脂玉,我知道這東西值錢。
我不想要,雲白還是讓我拿著了。
我這些天依然去上班,燒死人,死亡來臨了,隻是恐怖了一陣子,現在竟然平靜得跟水一樣,我沒有跟寒雪說。
寒雪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乾活兒的時候總是發愣,我就讓她到辦公室去休息。
我出來的時候,似乎就想到了什麼,我想到了富家,在赤縣的富家大院,雲正師傅帶我去乾過一次私活兒,雲正師傅說跟富家的老太爺是朋友,多少年的了,那是富家的奶奶死的時候我們去的,我在富家人的身上看到了這種玉,是一塊像小狗一樣的玉,但是我不確定是小狗,就是這東西。
雲正師傅拿的就是這東西,我想起來了,那麼雲白為什麼會有呢?
我的腦袋也是有點亂了,其實,雲白這樣,我心裡不舒服,我想不出來,雲白背叛我的理由,我也想明白了,我身上的死人味,那完全就是一個借口。
我不去想那些事情了,我要安排我的事情,我去郝非家,跟郝非的父親喝了最後一頓酒,給留了一筆錢,我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那青草的味道我永遠忘記不了,就像無法忘記和郝非躺在草地上,看著藍天,看著星星的日子。
那天我喝得有點多,回家,小喆遠遠的看著我,我抱不著小喆,一個孩子的思想被母親教的,至於說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兒子也想讓我抱,可是我不敢,伸出去的手,就懸在空中,小喆那恐怖的眼神我看得出來,那是一種內心的害怕,所以我不敢再伸出我的手臂來,那是對他的傷害。
我陪著父親喝酒,請了假,最後的日子我想多陪著父親和孩子。
我和寒雪說這件事的時候,是在河邊,我感覺越來越不好,那是一種真實的感覺。
寒雪聽完,愣了半天,就撲到我懷裡哭,不停的哭。
“你走了我怎麼辦?把我帶走吧,我求你了。”
“小雪,沒有我,你依然很好,我是真的沒有選擇了,所以才這樣,因為這是因果。”
其實,這個時候我感覺說什麼都沒有勁兒的事,我就閉上了嘴,那天我們在河邊坐到天亮。
我們回家,何大家在我家裡,這麼早來了,我父親準備酒菜,何大拿的眼神讓我知道,一切都不是太好,他似乎對這個馬三大也沒有辦法了。
現在我就是有點亂套了,雲白,馬三大,想來想去的,自己已經要死了,不弄明白雲白這件事,我似乎死也閉不上眼睛。
何大拿來喝酒,似乎在告彆一樣,說了一些從前的事情,我覺得那就是告彆,何大拿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
那天我送何大拿回去的,那個骨栓依然插在門口,他沒有讓我進去,那天我回家,父親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了,因為看我和何大拿似乎有點不太正常的樣子。
我說沒有,挺正常的。
我去上班了,因為那兒我似乎離不開,和我寒雪在煉化間,寒雪說。
“如果真的改變不了,那我跟你一起走。”
“彆說人傻話了,我會在另一個世界等你,活和死隻不過先去了另一個世界,既然給了你這世的壽命,你就要享受,不要輕易的放棄,如果我們是夫妻,會有兩世的輪回的,我們還能見麵,還能做夫妻。”
其實,我給不了寒雪一個婚禮,這讓我有點上火,此刻我再給寒雪一個婚禮,那就是害人了。
不管怎麼樣,我不能結這個婚,沒有結婚的人死了,那是一種陰罪,陰罪到陰間是要受到懲罰的,到底是怎麼樣的懲罰,我也不知道,不清楚,雲正隻是提到了,但是沒有講。
他說結婚,離婚,離了就是沒有結,同樣會有一個陰罪的,不然就不會有陰婚這麼一說了。
我沒有想到,第二天,馬三大竟然找到了我,這讓我十分的不痛快。
“你小子命真好,破了骨栓,不過你要記住了,你愛的某一個人,會受點罪。”
我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那我就直說,這麼說吧,我告訴你,寒雪為你係了死人的頭發,骨栓就解開了,你逃過了這麼一劫,也是陰差陽錯的,我想看看你母親白巧,她的墓在什麼地方?”
這個何大拿告訴過我,我母親的墓千萬不能告訴馬三大,這個人邪性,所以他一直沒有找到。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我想這件事我幫不上你。”
馬三大罵了一句什麼走了,我看著他走了,自己就發愣,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寒雪係了死人的頭發,解了骨栓,這是巧合嗎?
我去何大拿那兒,說了這件事,他告訴我,他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個辦法,可是我覺得那太害人了,寒雪恐怕要受大罪了,我到是想找這麼一個人來幫我,可是我沒有,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