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毛曉麗已經答應我了,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其實我心裡也沒有底,晚上吃過飯,我就去了火葬場,這樣的屍體確實是讓興奮,有難度的。
李小歡給我打電話。
“師傅,我還想回化妝室,煉化間我不喜歡,真的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這樣,那你現在就到火葬場來,菊花廳。”
我坐在那兒抽煙,看著這個死者,壓成了照片,如果是從頭,一下就過去了,如果是從腳呢?那一點一點,我勒個去,想想能疼死的感覺了。
李小歡來了,進來,看到屍體嚇得一下捂住了嘴。
“你看完還想乾嗎?”
李小歡捂著嘴點頭。我想,這都想乾,看來真是想乾。
“我想學鬼妝。”
她竟然知道鬼妝,看來是聽誰說的。
“那好,今天就開始化妝,把屍體推到我的化妝室裡去。”
我轉身走了。
李小歡把屍體推進來,我把幾張照片按到了牆板上,看著這個男人,二十七八歲,長得挺帥的,不過印堂是暗的,左側的臉上應該有陰影,可是連影子都沒有了。
李小歡把化妝箱拿出來,打開,把工具擺上,我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箱子,裡麵有膠體,大量的膠體,這個需要,還有就是填充物,棉製的多一些。
“師傅,這怎麼弄呀?都成照片了,直接燒了就得了,還折騰什麼呀?最後也是骨灰。”
“小歡,你是不理解家屬的心情,都出這樣的事情了,誰不想讓他好好的走呢?”
李小歡似乎明白了一樣,點頭。
先從臉弄起來,頭骨像膠皮一樣的有彈性,把填充物塞進去,擠壓,恢複原型,然後就是動刀,把皮割開,臉部的,在下巴底下,割開一條口子,然後吹進氣體,讓皮和骨頭分開,再擠壓,之後,充膠體。
李小歡看著,這些事情說得簡單,做起來,非常的麻煩,到下半夜兩點,臉部完成了,李小歡目瞪口呆的看著。
“師傅,真厲害。”
我也挺滿意的,看了一眼照片,基本上一樣。
“下麵你來弄。”
“師傅,他是男的。”
“沒男沒女的。”
我坐下抽煙,李小歡弄,我指點著,下麵就充起來,穿上衣服,差點沒有大問題,主要是臉部。
一直到天亮,我提前給家屬打了電話。
完事,家屬進來了五個,看到櫃子裡的人就大哭起來,我站著不動,這很正常的事情,哭完了,一個男人過來了,把錢直接遞給我,我沒接,看著他。
“你這樣做不好。”
我帶著李小歡走了,一萬塊錢。
這錢不用黑紙包著,你無法接,直接給的,白紙包著的,紅紙包著的,那都不能接。
我進辦公室,坐下休息。
“小歡,明天你回化妝室,你找主任說一聲,但是我不能總是帶著你,不帶你的時候,你跟著其它的師傅。”
“知道了,師傅。”
李小歡出去,那個男人又進來了,這回是用黑紙包著的。
“對不起,柯場長,我不懂事。”
“沒事,沒事,滿意就好。”
“太好了,太好了。”
我鬆了口氣,有這樣的家屬,找你毛病,本來挺滿意的,就是找你毛病,那心情不好,可以理解,我們也不去計較。
我回家休息,毛曉麗給我打電話,說完上去赤縣的火葬場,她在骨灰塔那兒等我。
我睡到天黑,帶著劉陽去的,她非得要跟著。
我們過去,毛曉麗穿著孝白,我想起來,今天是周三,這個她退休了,也沒有改。
我們進赤縣的火葬場,顯然毛曉麗提前把事情擺平了,門衛沒有出來。
進廟房,毛曉麗看著說。
“這個夠邪惡的,全是骨頭磨出來的,細如頭發的針,插到地上,之間用死人的頭發連著,誰靠近了,絆斷線,不死扒成皮的下場。”
毛曉麗冷笑了一下,拿出一把小刀,骨刀,骨頭磨成的刀是相當的鋒利了,頭上在上麵,一吹就斷。
毛曉麗割著,全部割斷之後說。
“你把這些骨針收起來,做這些骨針,沒有幾年都做不出來,對你有用,小心點,彆弄斷了。”
我收著,收完了,毛曉麗把屍布掀開,劉守貴的,他妻子的毛曉麗沒動。
毛曉麗手伸到後背,手裡拿著什麼東西,我沒看清楚,不過他手出來手,有?血帶出來,然後說。
“好了,等著,我走了。”
毛曉麗走了半個小時後,劉守貴一下坐起來了,愣愣的看著我們。
“你們也死了嗎?”
“爸。”
劉陽抱著就大哭起來。
劉守貴也明白了,自己還活著。
劉守貴起來,很虛弱,劉陽扶起來,下地之後,他說。
“小喆,麻煩你了,背著她,回去。”
我一愣,那可是陳屍。
“沒事,她知道你是劉陽的對象,不會害你的。”
我頭發都立起來了。
我背著那屍體走,回到家裡,放到冷庫裡。
“老婆,我得給你下葬了,沒辦法救你了,破了氣,我真是挺笨的。”
那天,吃飯喝酒,把事情說了。
“沒有想到,這個雲白是真的太凶了,我弄不過她。”
“你的妻子怎麼回事呢?”
“唉。”
劉守貴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