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寒雪不在,父親告訴我,寒雪這段時間回家住。
我沒有說什麼,其實,我有這種心思,寒雪不來也正常。
父親跟著小喆玩,教他學習,我是放心的。
我睡到半夜,有人敲玻璃,我一驚,窗簾後麵有影子,看不出來是誰。
大半夜的敲玻璃,不敲門,看來是有點問題,我拿著放在牆角的棒子就門而去,門竟然被頂上了,打不開,看來這是人乾的事情,我得罪了什麼人嗎?顯然不會,我的交際圈子小,因為我是煉化師,就連我的同學都不喜歡跟我來往,小時候的玩伴也慢慢的遠了,我感覺到很孤單。
我一下拉開窗戶簾子,嚇得大叫一聲,竟然是戴著自己畫的麵罩,這個人跑了,從背影看,是一個男人,他要乾什麼?
我想隻有富家的人會這樣做,因為財產讓我拿走了,而且我還叫板於富家,可是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沒有意思了呢?我把窗戶打開,跳出去,把頂著門的東西拿下來,轉頭,我發現了一根汽油,當時我大驚,他如果不敲玻璃就做了呢?敲玻璃這是警告我嗎?
我汗下來了,下半夜沒有睡。
天亮後,我就去了富家,富家老大剛起來,雲白也剛起來。
我不說話,雲白看到我一愣,就躲起來了。
看樣子不像是富家人乾的,我也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富家老大愣愣的看了我半天沒有說話。
我琢磨著這個人,真是奇怪了,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去上班,搭檔已經在乾活了。
“我來晚了。”
“誰沒點事呢?”
那天我們乾完活兒,去來喜吃飯,場長請客。
來喜這個地方是我不太喜歡來的,陰陰的一個地方。這個老仮是一個畫家,最奇怪的是,這個畫家畫的畫兒沒有人能懂,所以也不被看成畫家。
他的那些畫兒都是掛在自己的飯店裡麵,從一層到三層,走廊,房間都是,那些畫兒是真心的看不懂。
我們進了房間,點菜,我看牆上的一幅畫兒,真是奇怪了,看著看著,就覺得詭異出來了,像一個女人的頭,披頭散發的,把臉都蓋上了,怎麼會這樣呢?
我有點害怕,看來這個畫兒也有點詭異。
這兒是辦白事的,永遠是白事,從來不辦紅事。
那天吃過飯後,我們離開的時候,走廊是很長的,很暗的,燈光也是那麼的暗,感覺就是陰森森的,我回頭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背影,就是昨天到我們家的那個人。
我一驚,然後就追過去。
這個樓是三層,可是是繞式的,這樣的走廊很多條,繞來繞去的,就會跑掉,條條相通,我對這裡並不熟悉。
我追著,那個人似乎並不急於跑,就是那樣的晃著,我追到了一個死胡同裡去了,沒有通道,那個人卻不見了,應該是進了某一個房間裡去了。這個人什麼意識呢?
我沒有想明白,站在走廊的這邊,我想著,沒有動,聽聲音,沒有一點聲音。
我隻得往前走,每一道門都是錯開的,兩米一個門,兩麵,我不知道那個人在那個房間裡。
場長和搭檔追過來了。
“柯師傅,怎麼回事?”
“沒事,看到一個朋友,你們先回去。”
他們嘟囔著,走了。
我往裡走,慢慢的聽著,沒有聲音,一直走到頭兒了,我聽到了喘息的聲音,雖然很小,這是走廊儘頭的頂牆房間,兩側之外的頂牆房,這是煞,衝煞的房間,不吉利的房子。
我一下就拉開門,正對著門就是一幅畫兒,那是雲正師傅的,我一愣,反應著,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慢慢的往後退,我覺得那不是好事,看來是師傅有什麼事,這個人找到我頭上來了,竟然拿著汽油桶,看來事不小。
我退了幾步,裡麵就有咳嗽的聲音,有意的,那意思是不讓我退回去,我還是在退著,快到儘頭的時候,那個人突然就站出來,依然是蒙著麵罩,走廊的燈暗,我看不清楚那個人。
我還是走了,此刻我不能進去,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
我從喜來出來,回家,跟小喆玩了一會兒,我覺得太不安全了,那個男人今天半夜再來,真的放一把火怎麼辦?
我天黑後,去了喜來,進了一個包間,坐在那兒喝酒,服務員上完菜和酒就再也不露麵,喜來隻辦白事,但是這些包間卻是給客人用的,最奇怪的就是,大家都知道這兒是辦白事的,可是有些人偏偏就喜歡來這兒的包間吃飯,有什麼講究我是不知道。
我盯著牆上的畫兒看,又是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我叫服務員,大叫了幾聲,服務員才跑進來。
“把你們的老板叫來。”
這個老板其實我認識,見過幾回。
老板在三樓有一個畫室,他基本上都會在哪兒,很少出門。
老板進來一看是我,說。
“是柯師傅。”
“坐下一起喝點。”
老板坐下了。
“今天柯師傅怎麼這麼有空?”
“不是有空,而是有事,這幅畫兒賣我,我出一百塊錢。”
“不了,你能喜歡我就高興,送你了。”
“那就謝謝您了,我想問一下,三樓最西走廊的儘頭,那個頂牆的房間是乾什麼的?”
老板一愣,半天才說。
“那個房間一直就是封著的,釘子釘死了,三年前那兒有兩個吃飯的人,沒有想到,都死在那兒了,自殺,真是倒黴,弄得我那一年生意都不好,後來就把那個房間給封了。”
“可是,我昨天可看到有人。”
老板一激靈。
“不可能吧?那兒誰會去呢?這兒的人都知道,而且那邊的走廊的房間也不上客,都是閒著的,空房間很多,服務員也不會往那邊帶的。”
“不是吃飯的人。”
“去看看。”
“我想,現在不適合,這個人在你們這兒呆住,也在你們這兒住,我想是這樣的,需要晚一點,我們喝點酒,說說你畫兒的事情。”
“我的畫瞎畫的,我自己都看不懂,你對畫兒也應該有了解,看樣子你挺喜歡的,在畫界都叫我二貨,說我畫了一輩了畫兒,一張沒有人能看懂的。”
“我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