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劉山這個人挺詭異的。
我跟場長說了這件事。
“屍體就在百合廳,你帶著看,那個廳先占用著。”
“知道了。”
第二天,我拿了場長給的八百塊錢,去了壽衣店,屋子裡竟然沒有開燈,我拉繩,沒人,我要走,身後傳來說話聲。
“我等你半天了。”
你八大爺的,我紮死你得了,劉山竟然在我身後,我嚇得大叫一聲。
做陰活的人,走路都沒有聲音,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以後不要在人後麵說話。”
“你膽子太小。”
那天我帶著劉山進了火葬場停屍間的百合廳,我看到了場長二姨的女兒,當時就呆住了,這個死者我認識,原來就住在我們家前麵,這個女孩子長得甜甜的,一笑有兩個酒坑,後來搬走了,還讓我上火了一段時間,誰不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呢?
“怎麼會死了呢?”
劉山瞪了我一眼說。
“是不是看著漂亮,覺得有點可惜了?”
“我認識。”
劉山並沒有再說了,看了半天,把屍布蒙上了。
“不太好找,這個姑娘長得漂亮,心氣高兒,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她會滿意,如果不滿意我也有麻煩,你看看這錢也不好賺。”
“劉師傅,您就辛苦了,我等您的消息,不過您彆太久了。”
“我明白,陰親不過十。”
他所的陰親不過十,就是十三天。
那天他走的時候,又跟我說了一句,你應該買一套上好的壽衣,我可以做,免費送給你,我的壽衣是全城最好的。
我愣在那兒,想想,他說了兩次,這樣的玩笑一般人也不會開的,怎麼會這樣呢?你八大爺的,跟我玩是嗎?
晚上下班我去了何大拿那兒,至於陰親的事情,似乎我並沒太在意,隻是劉山說了兩次讓我拿壽衣的事情,第一次說讓我買,第二次說是送,難道結陰親還送壽衣嗎?你爺爺的,這不是玩我嗎?
我跟何大拿說了這件事,他愣愣的看了我半天。
“這陰活的人都能看出來點什麼,他們說不出道道兒來,但是能看明白,看來他說的壽衣,恐怕也是有事情了。”
何大拿猶豫著,沒有直接說。
“你直接說。”
“我家裡在三天內,會有人死。”
我激靈一下,跳起來。
“何大拿,你……”
我都哆嗦了。
“真的。”
何大拿進屋了,我坐在院子裡,腦袋就亂套了,誰呢?
我不敢想,也不想再去想,這事就當沒有,可是不可能,我腦袋亂得不行,回家了。
軲娟纏著我,我第一次發火,她跑回自己的房間了。
“你不能跟她發火,她隻對你有依賴,嚇著她了。”
父親說。
我鎖著眉頭,進了臥室,躲下就睡,惡夢不斷,下半夜兩點,我又被惡夢驚醒了,我穿上衣服出去,上街轉著,竟然走到了城東的壽衣店,那兒竟然亮著燈,真是奇怪了。
我走到門那兒,拉繩,鈴聲響起來,門開了,劉山竟然沒有睡。
“進來吧!”
我進去,劉山就把酒拿出來。
“喝點,菜是晚上剩下的,你不嫌棄就對付一下。”
我們喝酒,最終我還是問到了。
“你說送我壽衣是什麼意思?”
他沒有說話,站起來,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套壽衣,真的是非常的漂亮,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全白的,而是黑白搭的,搭得太有藝術水準了,如果說是時裝也不為過了。
“送你的,拿回去吧!”
“劉師傅,我們開玩笑,也彆開這麼大,那就沒有意思了。”
“唉,人有生老病死,這也是正常的,麵對吧,我妻子二十六歲就死了,也沒有留下一個孩子,我就這樣的過了一輩子,不也是挺好的嗎?”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那您什麼意思?”
“三天後,不兩天,還有兩天,你也準備一下。”
我看了一眼壽衣,掛在那兒,那是男式的,我汗就一個勁兒的流。
“還有其它的辦法嗎?”
“沒有,沒有辦法,死就是死,借壽而活,那是要損兒女的壽命的,這個你彆想了。”
“如果我願意呢?”
“你願意我也做不了,這個是逃不掉的,彆想了。”
那天我喝多了,就睡在了劉山那兒,一直到中午我醒來,我身上竟然蓋著壽衣,這二貨。
我走了,沒拿壽衣,但是走到門口,我說了一句。
“我會來拿的。”
那天我去了何平那兒,我跟他說了這件事。
“那是命,真的,接受吧!”
我不想接受這事實,看那壽衣的大小,男式的,我想,隻有一個人,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