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畫兒,在畫架子上,蒙著布,黑布,似乎他喜歡用這種黑布,有一麵牆全是黑布鋪上了。
董軍把蒙著的黑布掀開,我一激靈,全部是黑白色調的,一個漆黑的棺材,白色的屍骨,散落在棺材的四周。
“你這是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我想你能看懂,送你了。”
其實,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畫兒,看著邪惡,詭異,讓人想得太多了。
關於董軍在畫界的傳聞是實在太多了,有人喜歡他的畫兒,給多少錢不賣,不喜歡他畫的人,他到是免費的送人家,一個很怪的人,董軍也不和那個畫家在一起接觸,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的。
“我想辦一個畫展,就在這兒,你能幫我一下嗎?”
“那當然了。”
“我要關業七天,這七天,我來布置畫展,現在燈光不是太好,全部換掉,然後就是每一個房間……”
董軍跟我說了很久,其實,我一點用也沒有,甚至可以說幫不上什麼忙。
“我需要一些骨頭。”
董軍最後說了實話,我一愣,要骨頭乾什麼?
他有說,說隻有十幾塊就行,人的骨頭。
我沒有問他乾什麼,弄十幾塊骨頭是沒有問題的,大家都知道煉化間的事情了。
三天後,我再去的時候,飯店關業裝修,我從後門進去的,進去的進修,工人在弄燈光,其它的房間也有工人在掛著畫兒。
我把黑袋子遞給了董軍說。
“什麼事要小心,不能亂來。”
董軍點頭,其實,我挺後悔答應董軍的,如果有事了,我也跟著倒黴。
最讓人沒有想到的就是,董軍在畫展開的前一天,突然高調的出來了,在電視上露麵了,說畫展的事情,這也太讓我意外了。
董軍到底要玩什麼呢?
那天我去了,我一定要去的。
那天來的人非常的多,有畫界的,還有其它的。
那天,董軍很忙,我沒有和他打招呼,進去了,整個廳裡,掛著的畫兒全是那種抽象的,一點也看不懂,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走進那狹窄的走廊,那兒掛著的畫兒也是詭異,最後進了包間,包間進而的畫兒讓我有點吃驚,幾乎都是關於棺材和屍骨題材的,各種的詭異呈現出來,每一幅畫兒都讓你毛骨悚然,讓你冒冷汗,看著的人,都站在那兒不說話,沉默,沒有一個人說話的,到表達的是一種穿透,穿靈魂的東西,就像一把古代的青銅劍一樣,瞬間就能穿透你的身體,穿透你的一切,讓我無法擺脫的一種疼。
那天,我從那天出來,我知道,董軍出名了,應該是,就是那些棺材和屍骨的畫兒,那是達到了一個靈魂的高度。
董軍的畫展就開了一天,到晚上十點結束,第二天就正常營業了,這有點意外,就那些燈光來講,就我所知道,應該花了十幾萬,在這個年代,十幾萬,那可不是小錢。
董軍的飯店人是火得不人,似乎這並不是他的目的,董軍畫展後,更是不露麵了,想找他都不容易,每天就是在畫室裡呆著。
董軍到底是什麼目的呢?我不知道。
那天,我去喜來樓,進了畫室,他的畫室隻有幾個人可以進來,其它人的不可能進來,董軍也不見。
“董軍,你到底要達到一個什麼目的呢?”
“這個……”
董軍點上煙,讓服務員送酒和菜上來。我們喝酒的時候董軍說。
“你也許理解不了了,我一不是為了出名,二不是為了飯店招人,而是我在招一個人來,可是那個人一直沒有來,也沒有露麵,我想他遲早會露麵的,我會等到那一天的。”
“什麼人?值得你這一生的守候呢?”
“當然是值了,我們北站的火車站,有一個老頭,他二十二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孩子,他們約好,三年後的那天,到火車站接這個女孩子,可是那個女孩子三年後的那年並沒有來,他就一直等呀,等呀,一直等到了老頭了。”
董軍說完沉默了,這件事全城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關於這段愛情,那個女孩子,到底會不會出現,誰也不知道。
“難道,你也在等一個女人嗎?”
“不,應該說是仇人,也是一個畫畫的,我那些棺材畫,骨畫,你知道我是用什麼畫的嗎?”
“黑白灰一種調,我不太明白畫兒。”
“我把你拿來的骨頭磨成了粉,然後在做畫,一共是三幅,不是全部的。”
我目瞪口呆,他竟然會這樣做,那麼這些畫就會出現詭異,誘惑人,進入到某些地方,他怎麼能這樣做呢?那麼他等的這個仇人會是誰呢?至於他把一生都搭到裡麵去了嗎?
董軍有兒子,有妻子,不過他現在的妻子,並不是原來的那個,聽說原來的那個也是畫院畢業的,長發飄飄的那種,隻是沒及腰,及腰之時,董軍娶她之時,說是妻子,其實並沒有結上婚,而是在長發及腰的那天,出了事,出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反正是沒有結上婚,那個女人也消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董軍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