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突然拔出一把小刀,割在自己的掌心,頓時鮮血直流。
接著在我驚異的目光中,段三將鮮血抹在了我的身上。
也許是驚恐過深,當時我竟然沒有絲毫的閃躲。
僅僅是抹了血之後,段三就向後猛退,雙眸徹底迷離。
隨之也像他的人一樣,徹底瘋魔。
“他這是什麼意思?”我看著自己身上的血跡,心裡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江瞎子掃了一眼,淡淡的說,“一種南方的古老詛咒。”
“詛咒?它真的有效?”我心裡一慌。
“這我還真沒見過,或許有效吧!”江瞎子帶著笑意,“怎麼?難道你還怕這個?”
“當然怕!”我想到段三的詛咒,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濃。
我回頭看了一眼張度。
張度當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他們應該是南方唱儺戲的那些人,若是能出去,咱去南方一趟。”
是啊,還要下次俺出去才有機會。
所以我在這糾結什麼詛咒。
突然,段三等人瘋狂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我本能望去,隻見段三成為了最後一個倒在彼岸花海裡的人。
遠遠的,我甚至還可以看見他的身體在抽搐。
轟!
大地微微顫抖,整個世界發出了一種極其恐怖的悶雷聲。
頃刻間,一股濃濃的壓抑感籠罩在我的心頭上。
“怎麼了?怎麼了?”張度有些不安。
孫涵也緊緊的抓住了孫有道的手臂,目光非常不安的看著周圍。
此時隻有江瞎子才保持著鎮定。
隻見江瞎子微微一笑,對我說道:“你或許忘了,但是彼岸花海枯萎的一幕,我永遠也忘不了。”
“彼岸花枯萎?”
盛開代表著死亡,枯萎代表著重生。
重生……
是什麼東西要重生?
我突然心頭大震,那種悶雷聲越來越強烈。
突然在須臾之間,整片霞光蒼穹,變成了血紅色,光線也瞬間暗了下來。
地上的彼岸花也在瘋狂的抖動著,紅色的花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
片刻的功夫,彼岸花海中,就看不見半點紅色,儘數變成了灰燼,隻留下光溜溜的杆子。
接著是安靜。
應該是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紅色的蒼穹,就像是正在流動的血液,詭異的彼岸花杆像是無數插進地中的香。
密密麻麻的令人頭皮發麻。
更加恐怖的是,它們的根基生長的地麵,竟然是無數裸露的白骨。
就連我的腳下,都踩著一個已經腐爛泛黃的頭骨。
那雙空洞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著我。
“這他娘的不是幻覺?”張度抱著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現在的表現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連張度這種玄門中人,都對這個場麵如此驚歎,更彆說我隻是一個讀了專科,自認受過高等教育的讀書人。
可是,我們都錯了。
彼岸花海的變化,緊緊是開始,更加恐怖的,在後麵。
整片花海沉寂了有幾分鐘,突然,我麵前一個華杆子中心,亮起了一抹幽綠色的光點。
光點由微弱瞬間撐開。
接著就向整片花海蔓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