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以為搬出那些死條子出來就能嚇唬住咱哥們,我告訴你,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意的。”
老劉實際隻有五十多一點這樣,隻是麵上歲月腐蝕的痕跡嚴重,人顯得老相,但卻是硬氣,麵上刀刻一般的皺紋擠到一處,冷冷地說道:“有什麼事,說吧!”
“老家夥,敢跟我們白板哥這種口氣說話,打死啊!”
聽到這裡,百裡去生才注意到,這家夥的光頭是天生的,當真是寸不生,名附其實的白板。
有小弟在旁邊幫襯,白板哥愈發的囂張:
“老東西,你聽清楚了,你們‘和記燒鹵’欠了半年的安全管理費,總計一萬七千元整,加上利息滯納金,一共三萬七千元整,還錢!”
“安全管理費?你等著,我這就拿出來給你!”
老劉楞了一下,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臉上擠出了笑容。
光頭大漢想不到事情這般順利,順手打開一瓶二鍋頭,仰脖就咕嚕下大半,噴著酒氣道:
“快點,老子還要到下一家催繳欠費!”
“嗬嗬,莫急,就來,就來!”老劉頭轉身進了裡間。
百裡雲生知道這家“和記燒鹵”實際也才開張半年,是從一個原先做大眾快餐的老板手裡盤下來的。
但是他卻不知道除了工商,稅務,衛生,環保這些正項的支出之外,還有個什麼安全管理費,而且還高得離譜,還要分派給一些混混來收取,怎麼看著都不象是正經收費。
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保護費?有意思。
百裡雲生正盤算著等下是不是暗中跟上去給這些人一個教訓。這時老劉已經從裡間轉了出來。
他雙手分持著一把菜刀,惡狠狠地一刀將剛才那張缺了個腳的椅子一刀就從上麵直跺到了下麵,嘩啦一聲,椅子已是從中散了架,儘顯數十年廚房的老刀工底子。
他雙刀在手,氣勢陡然大增,那裡還是一個半截入土的猥瑣老頭:
“老子剁了幾十年的青菜、豬肉,狗肉,還沒有剁過人肉,你們這群雜種那個有膽先上來給爺爺開個張?”
這一下劇情反轉,把包括百裡雲生在內的人都雷得不輕,老劉,難道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一時間店裡的流氓居然齊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光刷地盯在了那光頭大漢的臉上。
這家夥臉色漲得通紅,接著就是一陣青一陣紅地交替,顯是內心也緊張得很了:
“老頭,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是,是瘋虎哥的派過來的,你敢跟瘋虎哥作對?是不是嫌命長!”
“老子不知道什麼瘋虎瘋狗,隻要你一分名鐘之內不給老子從這是滾出去,信不信老子把你大片八塊!”
說話之間,老劉隔著四五米遠就是一刀擲了過去,菜刀發出嗚嗚的惡風,呼嘯著就正正“多”的一聲沉悶的聲響,深深地釘在了光頭大漢所坐的那張凳子上麵,距離光頭大漢的老二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所有人都感覺得到下身一陣涼颼颼的,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老二。
“你奶奶的,有種你就拔下這把刀跟老子來一場,敢不敢,敢不敢!”老劉頭連連高聲追問:
“不敢就給老子滾,彆擋住你老子我做生意!”
這一手,徹底將光頭大漢及其手下震住,這些人平時欺軟怕硬是一把好手,真遇到了硬茬子,見真章的時候就先自萎了。
眼見得這一幫人灰溜溜地出了大門,老劉一口濃痰就吐在了光頭大漢麵前的地上:
“我呸,學人家收保護費,先回去吃兩年奶再出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