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正常人身體受到如此程度的傷害之後,那怕是神經再堅韌的人,也無可避免的會在各方麵都受到影響,但這時數據化的身體好處就顯露無疑,隻要他願意,一舉一動都能夠發揮出極限的能力出來。
契約者遠超普通人的強大由此可窺一發而知全豹。
這群西伯利亞的帶頭大哥手持著滴血的狗腿刀,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明明是命中了要害,然而,對方若無其事的樣子顯然就隻當這一刀是皮外傷而已。
然而他卻不能確定對麵的是人是鬼還是恐怖無比的僵屍或者就是傳說中的不死生物?
此時麵對的這個老鬼,他曾親手打斷了他的一隻腳,而且因為他當時死命的掙紮被自己在胸前喉嚨下麵一點割了一刀,當時為了顯得更殘忍一點,自己特意用的是帶鋸齒的這一麵的刀刃。
現在他能清楚地看到這些傷痕,這些都是不會錯的,在極度的驚恐之中,那晚的所有細節都讓他一一回想了起來,假如是這個老鬼,那麼是什麼力量讓一個隻手就可捏死的螻蟻轉眼變成了如神魔附體一般,凶殘,強大。
這落差之大無論如何也讓人難以接受啊。
在這一刀之前,他是在考慮如何將瘋虎的花紅利益最大化,而這一刀之後,他腦裡的全部想法隻有一個:
活著逃離此處,越遠越好!
他抬起頭來,正好與百裡雲生那種熾熱而又冷漠的眼神相遇。
麵對著這種不知所謂的眼神,他隻覺得嘴裡苦得象黃連,心中寒冷象西伯利亞的白毛風!
他甚至滑稽的生出了自己就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弱質少女,麵對一個垂涏欲滴欲火中燒的電車癡漢的感覺。
但他深知,不戰而逃無異於將背後賣給了對方,他陡然怪叫一聲,將手中的狗腿刀舞動得象風車一般,在呼呼的刀風聲中邊緩緩向著樓梯移動,他心中此時隻想著先逃到樓下與那四個人會合了再說!
百裡雲生順手拔出插在自己肚子上的斷刀,就持著這把斷刀步步逼向帶頭大哥。
帶頭大哥一邊使出了平生之力,一邊警告道:
“老小子,你,你彆過來,我,我,我要叫人了!”
百裡雲生諷刺地一笑,持刀就直接衝了上去,麵對著帶頭大哥潑風一般的刀光竟然視若不見,直接就一刀對著帶頭大哥的頭上直劈了下去。
帶頭大哥怪叫一聲,急急將刀子撤了回來,心裡充滿了憋屈,明明耍得一手好刀法,就刀法而論,不知將對方甩出不知多少條街,但對方就是直接無視,一刀過來,擺明了就是以傷換傷,你這個老鬼不是人,可以不懼刀子,老子是人啊,這人和不死生物就是沒法比。
“當”的一聲,百裡雲生不管不顧地一刀一刀接一刀就這麼沒頭沒腦地不講章法地劈了下去,他在與鐵頭狗的對戰當中學會了一條,不要講什麼花俏,麵對對方耍得出花來的刀法,你就直來直去就對了。
一連十多刀,百裡雲生根本就不理會對方刀中的什麼破綻,什麼技巧,他就是一個訣竅: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你一刀斬不死我,我一刀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帶頭大哥憋屈無比連接了十餘刀,忽然一咬牙,趁著百裡雲生蓄力的當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猛地一刀對著百裡雲生的心臟一刀直捅了過來,從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和屈起的血管可知,這一下他已是抱著拚命搏一把的心態,據說不死生物的要害就是在心臟。
命中了心臟的話,就算不能殺死這種怪物,也能讓他們處於暫時的虛弱狀態,這樣自己就可以趁機逃出性命了。
麵對合身直撲而來的狗腿刀,百裡雲生擋都不擋,直接就用空著的左手直抵了過去,一把將其淩空捏住!
刀刃在強大的阻力下停了下來,然而最令帶頭大哥心驚肉跳的一幕終於還是發生了:鮮血從這隻握著刀鋒的手指縫中流淌了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鋸齒一麵刮骨的頓挫感。
而對方的眼裡絲毫都見不動一絲波動的神色,隻有一種熾熱的冷酷。
而右手的斷刀已是攜帶著鋒利的風聲刺了過來,他驚恐的大叫一聲,本能的向後一閃,頓時覺得臉上刮骨一般的痛,酸酸的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