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了,看著自己走進飯店,而我再一次回到幾分鐘前。
我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個死局,我一輩子也出不去了。
越想越難受,我忍不住蹲在地上,扯著自己的頭發發泄情緒。
就在這時候,旁邊響起一道腳步聲。
我居然看到那個冒牌貨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腦袋,低頭笑著看我。
此時這笑容在我眼中就跟挑釁似的,我越看越生氣,大腦已經被憤怒衝昏,發瘋似的撲過去掐住他的脖子,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
我也不知道這種想法從何而來,但此時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把他殺死!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不管我怎麼用力,他都隻是在笑,而且笑的還越來越誇張,越來越猙獰。
我聽到我手裡的脖子哢哢作響,看到他的嘴角開始落下暗色的液體。
隨著我不斷用力,他的脖子終於支撐不住腦袋,整個頭顱就像一顆球似的掛在胸前。
可直到這個時候,那個腦袋還在衝我笑,笑得我背脊發涼。
按照普通人的生理結構,這樣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等我鬆開手後退一步,他就在我麵前消失。
又過了兩分鐘,不遠處的飯店就亮起燈了。
沒用的,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不管我怎麼做,這個世界還是會一遍又一遍地循環下去。
我的手黏糊糊的,上麵全都是剛剛冒牌貨吐出的鮮血。
血腥味直衝鼻尖,我的腦海中逐漸形成一個惡心的想法。
反正事情無法解決,無論如何我都會回到這個循環裡,那我乾脆拚儘全力把他殺死,鬨一個魚死網破!
再次回到事情的起點,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裡立在牆邊的鐵鍬拿了出來,走向亮燈的飯店。
在三叔和真正的我的注視下,我拿著鐵鍬用力砸了下去。
等到這個時候了,鐵鍬都砸在他腦袋上了,我還看到他在勾著嘴角衝我笑。
我越想越覺得惡心,扭頭想和三叔解釋這一切,卻發現眼前一陣發黑,接著我又回到了事情的起點。
鐵鍬已經回到了牆根,我手裡什麼也沒有,就跟我現在的腦袋似的。
爽也爽過了,我再一次陷入之前的焦慮當中,難道我真的要一輩子被困死在這裡麵?
還是說,我已經被當做靈體判定要永生永世重複在這幾分鐘裡。
我一開始想要打破循環,但我又不能什麼也不做,如果不試著引起我的注意,那麼冒牌貨肯定就會在驚動三叔之前就把我給解決掉。
可當我引起我的注意後,事情依舊會按照原來的節奏發展,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我也嘗試過,在冒牌貨出現的時候成為所謂的第三個,我但隻要我這麼做,我就會回到新的起點。
換句話說,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辦法接觸真正的我和三叔。
對冒牌貨下手又沒用,我隻能繼續扔石頭。
那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思考。
這不是死局是什麼?
沒有三叔給我出謀劃策,也沒有霜兒給我引路,我真覺得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了。
最崩潰的時候,我甚至想著把自己弄死,像那些入夢愛好者一樣極端用死亡的方式來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