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霜兒催著我動筆,然後讓我把眼鏡認主。
不過這次不是放血了,我倆都覺得這樣下去我遲早把自己放乾,所以她另外找了個辦法。
公雞冠和蜈蚣一比一,再放上一些朱砂,還有霜兒從彆的食客那裡淘來的我不認識的東西,最後往裡丟上一張寫著我名字和生辰八字的布條。
混在一塊燒成灰,再用一點水衝泡,把泡出來的水灑在眼鏡上,這眼鏡就算是我的了。
說到食客的東西,我這店子隔三差五就會有鬼來用東西換吃食,霜兒覺得對我現在有用的,就會讓我收了,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全丟在了倉庫裡。
東西慢慢多了,連我也不知道裡麵有些什麼,倒是霜兒似乎了如指掌。
那隻眼鏡慢慢消失後,我覺得眼睛有些腫脹,下意識的閉了閉眼用力晃了晃腦袋,等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世界似乎忽然變得清晰了不少。
我用力睜大眼睛,連店牆外的高樹上的樹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要知道這可是大晚上,月光下,萬物朦朧。
我開心壞了,找霜兒分享這個好消息。
她還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翹著二郎腿倒在椅子上嗑瓜子,說我沒見識。
這人就是嘴損,我已經習慣了,依舊喜滋滋地拉著她到處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東西的原因,第二天我一回家,我娘就跟我說,三叔讓我去一趟。
我到他家裡,發現他院子裡又有一個大水缸,按照他的話來說應該是甕,裡麵還擺著各式各樣的,我不認識的草藥。
我問他:“這是要乾什麼?”
他隻說是要給我除晦氣,還說可以養身體。
我覺得他有事情要瞞著我,轉念一想,三叔是這世上無論如何也不會害我的人,於是安心泡著了。
回去的時候,他還給了我一麵看起來很粗糙的銅鏡,讓我每天對著鏡子想象自己要成為了另一種樣貌,每天至少一個時辰,不準懈怠。
我覺得聽著有些荒謬,但三叔看起來很嚴肅,我也隻能乖乖應下。
人嘛,有幾個不希望自己長得好看的,我就每天對著看五官都模糊的銅鏡,想象自己長地劍眉星目,鼻梁翹挺,眨一下眼睛能迷死無數小姑娘。
這不都是做夢嗎,那肯定是做美夢啊!
我沒想到的是,一段時間過去,我發現銅鏡裡的我真變樣了,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樣,反而帥的太不像我了。
剛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我眼睛瞪得老大,還以為是我瘋了,連忙把霜兒拽了出來,問她:“霜兒,你看我是不是變帥了!”
霜兒的回答是,她覺得我有病。
我有些不服氣,堅定的說:“我真看到自己變帥了!”
霜兒歎了口氣,勇憐憫的眼神看著我:“你真可憐,要是實在家裡買不起鏡子的話,撒泡尿照照也行。”
我這才覺得不對勁,衝進廁所一看,我還是我,從小長到大的麵貌,一點都沒變。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不信邪地又跑回房間抓起銅鏡看了看,又看見了之前想象出來的那張帥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