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冬天有多冷我已經體驗過了,但這還是我第一次晚上在外過夜,寒風順著衣領和褲腿灌進來,衣服就跟白穿了似的,渾身打顫。
明子笑嘻嘻的問我:“好不好玩,我們一開始對這裡的氣溫表示好奇,特地晚上在外邊放了個溫度計,退出來發現最冷的時候居然能到零下三十多度。”
我咧著嘴搖頭:“這個世界真恐怖。”
家裡冰箱冷凍層好像也沒零下三十度吧?記不太清楚了,我又不用在冷凍層過夜。
稍微運動能夠驅散一些寒意,我倆就圍著這房子瞎逛,扯些有的沒的。
聊著聊著,他開始問我:“你和張老黑的關係咋樣?”
我答了兩句,覺得不太對勁,問他:“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明子清了清嗓子,湊近一些,壓低了聲音說:“我們暫時還沒正式發現發什麼危險,但之後保不齊會碰上,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一些取舍。”
他就一個意思,反正我們還要在這高原上留一段時間,他願意之後的旅途中優先保護我,要求是,我也能先看看他。
同時還跟我踩了一腳張老黑,說:“那人活了這麼多年,跟個人精似的,永遠都是唯利是圖,要是碰到特殊情況,他會做出什麼來,不能保證。”
這才幾天?我們還沒碰上事呢,這就先開始拉攏人心,分小幫派了?
我很為難,畢竟跟張老黑認識了那麼久,他確實也幫過我幾次,沒坑害過我,但這人有多愛錢,我也是看在眼裡的。
明子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給我的感覺一直不錯,平時也挺護著我,中間夾著一層生疏的禮貌,我更不好拒絕了。
看我這個反應,明子趕緊解釋,他不是要我背叛張老黑去做什麼壞事,就是希望碰上緊急情況,能想著救他一命。
我鬆了口氣,但也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因為我想起件事,今天已經是那東西沒出現的第二天了,明子口中說的應該是下墓的事。
這事明明是我和他們兄弟倆一起乾的,為什麼讓我從他和張老黑之間選一個?要選也是選他和雲哥,這事兒跟張老黑有啥關係?
我想不通,怕他給我下什麼套,索性說:“我和黑哥關係真不錯,你要這麼說,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明子表示了解:“你想通了跟我吱一聲。”
圍著房子逛了好幾圈,外麵被我們踩出一串潮濕的腳印,人皮燈籠什麼反應都沒給,我倆覺得一直在這裡呆著,估計會凍出毛病來,於是打算先去屋子裡暖和一下。
我們回到一樓,簡單生了個火,精神依舊緊繃著。
晚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也就是子時,是陰氣最重的,我們之前沒有守過整夜,想休息的話,最好是順到淩晨兩點之後再走。
外麵實在是太冷了,升大火容易引來野獸,我們點了堆小火,安慰自己,聊勝於無。
正對著火瞎尋思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樓上砰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