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出了一場車禍......”
季含貞忍不住笑了:“所以呢,你失憶了?把我給我忘了?你誰都沒忘,工作,生意,親人,朋友,都沒忘,就偏偏將澳城這一段風花雪月給忘了?徐燕州,你自己說,這話說出來,誰相信?”
“所以,季含貞,歸根結底,你就是不信我,你就是覺得,我仍然會對你始亂終棄。”
“是啊,你早晚還會結婚的,到時候,我是不是要被你二次拋棄?”
“季含貞,我再說一次,我沒想過拋棄你,從來沒有想過。”
“但事實就是如此,徐燕州,你就是這樣做了。”
季含貞用力推開他,她望著他的眼底,一片涼意:“徐燕州,以後我不想再聽你汙蔑姚則南,算我求你,他人都死了,怎麼爭都爭不過你的,所以,你能放過他了嗎?”
“你這段時間就待在彆墅裡,哪兒都彆去,你不去給他守靈,我就不再提起他。”
“我一年中,也就陪他這一個月,徐燕州,你連這都不肯成全嗎?”
徐燕州沒注意到,季含貞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臉色有多麼的蒼白。
“對,我不成全。”
徐燕州硬聲說完,轉身就向外走:“貞兒,我不想和你爭吵,傷了我們之間的情分,我先去公司,晚上再回來看你。”
總是這樣,看看,總是這樣的,口口聲聲,我多喜歡你,多在意你,但是從來隻顧及自己的心情,不考慮她心底的委屈和想法,季含貞想,不能這樣下去了,一次妥協,步步妥協,到最後,她隻會成為一個被豢養的金絲雀,再無任何自由和尊嚴。
徐燕州走到門邊,剛要拉開門,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沉重悶響。
他腳步一頓,倏然轉身。
季含貞的頭撞在一人高的立櫃邊角處,鮮血四濺。
她的身子軟綿綿的滑落下來,鮮血蒙住了她半邊臉,烏發散亂,黑眸緊閉,就連微弱的氣息,仿佛隨時都要中斷。
“季含貞!”
徐燕州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他踉蹌奔過去時,竟有一瞬差一點腿軟跌倒。
他一生中沒有過這樣驚惶的時刻,甚至當日在去機場的路上,那輛貨車瘋了一樣衝撞過來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的恐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