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以為說到這,禾箏該怯了該知道自己玩大了,應該低頭認錯了,可她卻毫無漣漪,也沒有再吵鬨,而是徑直繞過車身,坐在季平舟身邊。
車廂封閉著。
透過車窗掉落的斑駁色塊映在禾箏臉上,這兩年她皮膚養的很好,白皙水嫩,像十八歲的女孩,皮相骨相也都是上等的絕色,沒有上濃妝,寡淡著一張臉,也有讓人心動的本事。
她側了下眸,發覺季平舟毫不掩飾的觀賞眼神,像在看離家出走的寵物一樣,她不喜歡被這樣看著,微微側了身,將臉扭過去,給他一個後腦勺。
車程很短。
那個路口距離商園本就不遠。
行駛途中,裴簡大氣不敢喘,季平舟和禾箏同乘一台車的次數很少,大多是季平舟喝的爛醉如泥,禾箏趕來接他的時候。
那是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稀少的情愛時光。
季平舟每次喝醉都像變了一個人,會沉默,會抱著禾箏,會沉睡不醒。
第二天酒醒,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恢複往常的端莊斯文,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
甚至連醉酒後發生的事都會忘得一乾二淨,禾箏不提,裴簡不提,誰都不會知道季平舟還有那樣的一麵。
車子穿過靜謐的商園。
停在漆黑的北棟高樓外。
裴簡本想下車替季平舟開門,他卻自己率先下了車,繞過車身,不由分說地將禾箏拽出來,動作粗魯,摻雜著主觀的壞情緒。
禾箏沒有反抗,被他牽著手腕一步步跟上去。
兩人總算走了。
裴簡心裡的一塊石頭剛落了地,濃重的夜色裡,車窗麵上忽然印著一張女人的臉,他被嚇的輕呼一聲。
待看清那人是誰,才無奈道:“小姐,您乾什麼?”
“小簡,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是方禾箏嗎?”
“是。”
北棟是他們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