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方陸北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他嘿嘿笑著,“話是這麼說,但也得讓她冷靜兩天不是,過兩天她自己就跑回來跟你賠罪了。”
兩天。
從提離婚到現在,方禾箏折騰太久了。
為此,季平舟受了傷,他溫潤儒雅的性子不允許他對一個女人發脾氣,便退而求其次,丟給方陸北一句話,“希望如你所說。”
沿著商園小路走,滿地的落葉被雨水打的濕濘濘的。
裴簡撐著傘送方陸北離開,恭恭敬敬的,卻也不敢和他眼神對視。
聊天時。
他被季平舟打斷的話,方陸北倒是很好奇。
落葉被踩動,發出窸窣入耳的響聲,在擾亂聽覺的聲音裡,方陸北狀似無意地問:“小簡,你剛才想說什麼?”
怕什麼來什麼。
裴簡步伐更快,“沒,沒什麼啊。”
“你說舟舟是為了保護什麼?”
“您聽錯了。”
“我能聽錯嗎?”
步步緊逼,裴簡緊張地輕輕吞咽口水,攥著傘柄的手勁都重了些,“舟哥是為了保護方小姐,自己才被咬的,他本來想將方小姐接回來,那純屬意外,您以後不要再提起來了。”
挺丟臉的。
方陸北好奇的根本不是這個,他停下腳步,側過身,和裴簡眼神對視,用食指抵了抵太陽穴,“他最近身體狀況沒問題?尤其是——眼睛和腦袋,你說,他保護禾箏,是不是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
心臟驟然狂跳起來。
裴簡大驚失色地左右看了兩眼,確認沒有人,他拍下方陸北的手,神色淩厲,音都在顫:“您以後千萬不要在季家說這個,要是傳到舟哥耳朵裡,我們就全完了。”
“怕什麼?”方陸北倒並不在意,“都三年了。”
“正是因為三年了,不能再出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