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哭聲卻更厲害,“方小姐不在,沒有人給小姐供血了,您快回來吧,這邊的醫師護士都忙瘋了還是止不住病情。”
又是方禾箏。
沒有她在的日子,似乎真的是有影響的。
調轉車頭,季平舟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小南樓給季言湘看病。
季家是醫學世家。
到了這一代,卻各個都多病多災的,唯獨季平舟承接了這份重擔,年紀輕輕便接手家裡做了院長,再往前幾年,他就已經是成功研究多種病症治療方案的著名醫師。
記得禾箏第一次見到他,眼睛裡的神色明豔,又靈動,她踮起腳,湊在他耳邊,語色曖昧,“我在紀錄片裡見過季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真人更好看,配的上‘棟梁’二字。”
就是這樣一個人。
嫁給了他。
卻要給他身患重症的姐姐提供血源,他哪裡又算得上是醫術高超的醫師。
接到喬兒電話的時候禾箏正在回燕京的路上。
她輾轉坐了太久的車,這會兒意識恍惚,眼前直冒金星,“喬兒。”
喉嚨是啞的,還乾澀。
隻一聲。
喬兒便判斷出了禾箏的狀況不好,她倚在牆角邊兒,抱著臂,嘴巴裡嚼著口香糖,目光放在西裝革履的裴簡臉上,“人呢,幾天沒信了?”
“回家了。”
話語凝固住。
禾箏說的家並非是方家,也不是季家,而是她自己的家,這些喬兒明白,裴簡可不懂,她捂住手機聽筒,不耐地瞥著裴簡,“她不在燕京。”
“去哪兒了?”
“回家。”
裴簡挑了下眉,“能讓我親自跟方小姐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