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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那也真是挺稀罕,禾箏都沒有跟您說,您就較上了真,不可笑嗎?”

“話不能這麼講。”

“那應該怎麼講。”季平舟覺得多跟他說一個字都是拉低檔次,“叔叔,你永遠彆忘了你的身份,一口一個箏兒的叫著,不覺得不妥嗎?”

賀雲醒深深吸氣,“我從小就這麼叫她,怎麼到了你這就不妥了?”

這話就更可笑了。

季平舟雙手置放在口袋內,純白的領口愈現的他麵容淡漠,“叔叔,你跟我都是男人,你在想什麼我很清楚,不挑破是給你我麵子,你該不會以為我還像三年前一樣蠢吧?”

那是他最後一句話。

再不多說。

他甚至不讓賀雲醒進病房看禾箏,誰讓醫院是他開的,權利在他手上,誰都不能說一句不。

天色將黑。

陷在雪白床褥之間的人才有了動靜,先是手指蜷縮了番,眼還沒睜開就抿了唇,似乎很渴。

蒼白的臉像是被虐待了,瘦的不成樣子。

季平舟應聲過去。

手上是一杯溫水,他彎腰,鼻息抵在禾箏麵頰上,輕輕呼出又收回,拍了拍她的臉,“該醒了,喝水。”

仔細聽。

他語調輕飄,像在哄不大點的孩子。

禾箏顫了顫眼皮,睫毛微動,光便從細縫中四散而來,腦子有一瞬間是空白的,看到季平舟,像是夢還沒醒。

“起來喝水。”

他的聲音如此清晰。

她才知道不是幻覺,舔了舔唇,肩膀連著腰都被季平舟抱了起來,她倒在他懷裡,小口小口的往肚子裡灌水。

嗓子的乾澀感終於被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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