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說:“擦乾淨。”
鄭琅咬牙切齒,擦手機的力氣像是在撕扯她的皮肉。
交接手機時他們離得最近。
禾箏用隻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他以前就是這樣對我的,這感覺,不賴吧?”
在鄭琅發作前。
禾箏拿著手機扔到車上,對季平舟仍然冷,“管好你身邊的人,再來找我的事,我會報警。”
知道這事是因為自己讓她遭了罪。
季平舟對鄭琅使了個眼色,是不耐煩的,他也識趣,知道當下不是教訓禾箏的好時機便先走了。
隻剩他們兩個人。
季平舟拉著禾箏,望著她的脖子,“明天會有淤青,晚上記得冰敷一會兒。”
“拜你所賜。”禾箏抽出手要上車,中途又想到什麼,回頭去看季平舟。
冰冷刺骨的一眼。
“還有,我不用你拿藥過來。錢我已經給韓醫生了,並且多給了一部分,就當你的酬勞費了,我可不想欠你的,免得以後有人翻舊賬,說什麼——你的恩情。”
他卻有自己的固執,“阿姨生病了為什麼不跟我說?藥是我自願的。”
“為什麼要跟你說?”
他既不是上帝也不是閻王爺,不能拯救蒼生也不能毀掉生死簿。
禾箏都覺得怪異,“我可不想讓鄭琅這種人覺得,我跟你離婚了,還要靠你走後門,他說的話已經夠難聽了。”
“是他的問題。”
“真難得。”
她像賞賜般送他三個字,讓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苛刻。
知道她的失望。
季平舟沒想一下子就讓她活過來,“阿姨的病你可以讓我看看......我......”
“不用。”在這件事上禾箏從沒有想過他,“就算她最後病死了是因為我沒有給她找好的醫生,大不了我陪她一起死,也不會找你。”
“你恨我到這個地步?”
“恨?”她淡淡笑,“有愛才有恨,我對你有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