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台風肆虐著城市,老樹枝椏都隨著風沉重的搖擺起來,短短半小時,停車場的車少了大半,眾人像逃難似的四散而去。
一棟樓也寂滅了不少。
季平舟的司機早在外麵等著,傘被風吹的上揚,連遮雨的功能都失了效,見人出來,他忙拿著另一把傘跑到台階的屋簷下遞給季平舟,順帶跟鄭琅打了個招呼。
他們走到一半,鄭琅又叫了季平舟一聲,語氣沉沉地提醒他,“彆忘了我說的事,辦到了,我捐多少都行。”
風雨裡,季平舟隻是頓了下腳步,並未回頭。
梁銘琛帶的有傘,他警惕意識強,早知道今天有雨,還是台風,本沒想在市中心停留這麼久,卻因為折返過去接了季平舟而耽誤時間。
撐開傘,伸入雨中。
雨滴在傘麵上破碎開,順著傘骨的紋理流淌而下,雨勢之大,恐怕連車也不好開。
他剛走下台階,傘身降低。
再抬頭時,漆黑冰冷的雨幕中倏然多了一個人,不是巧合,而是刻意的。
從昨晚聽了季平舟跟喻初說的那番話開始。
方陸北就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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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的磅礴,坐進車裡,視線裡全部都是從頂部衝刷而下的雨,一股股的,車輛像是掉進了河裡,窒息感鋪麵而來。
方陸北跟梁銘琛不熟。
隻是聽說過季平舟有這麼一個好朋友,有幾次春節見過,也打過招呼,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在季平舟跟禾箏結婚前。
一時不知該怎麼跟一個不熟的人聊天。
沒想到先開口的竟然是梁銘琛,他將傘收好了,甩乾淨手上的水,坐姿很端正,是不將身上雨水往方陸北座椅上弄的姿勢。
端正也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