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也觸到了他眼瞼下淡青的疲憊,那種東西,極少出現在季平舟臉上。
看來鄭琅的死,對他來說,打擊不小。
禾箏卻沒辦法說安慰他的話,換句話說,她也希望鄭琅得到懲罰,他們有種天然的默契,季平舟不會在她麵前提起鄭琅,她也不會在他麵前說鄭琅活該。
寬厚溫暖,他們是交給彼此的。
“你也瘦了不少,還說彆人。”
禾箏的態度和語氣都沒有錯,她也隻是想關心,卻還是讓季平舟維持著的姣好麵貌很快垮了下來,懨懨的,像是幾個月沒曬太陽的植物,沒有蓬勃朝氣,不鮮活,枝葉都垂了下來,皺巴巴的。
他高出她太多。
卻還是彆扭地將腦袋架了過來,雙手抱著禾箏的腰,喉嚨窒著,聲音讓人聽著太憋屈。
“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
話是在禾箏的耳畔,她卻覺得他不是在說給自己聽,更應該是在問鄭琅,問他哪裡不好,要選擇這樣的一條路。
可他怎麼會不好?
做到這個程度,仁至義儘了。
禾箏不要氣氛如此壓抑,仿若泡在冰水缸裡,都能聽到季平舟肺腔裡緩重的呼吸,“都考了九十八分了,還要因為那兩分自我懷疑嗎?”
她將季平舟的身子拉起來。
絞儘腦汁地安慰他,“好了,彆難過了,今天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季平舟難得扯出笑。
“吃什麼?”
“你說呢?”
他沒有了力氣思考,禾箏不鹹不淡地哄著他,像哄小孩,特彆不真誠,但這份不真誠又讓季平舟覺得輕鬆,“那就跟我走,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短暫的沉默過後,是季平舟的抗拒,“你要是帶我去吃什麼大排檔,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