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許久沒哭過了。
這次哭,不止為了宋聞可惜,還有當初因為宋聞,而間接性無法麵對季平舟的愧疚。
在信的末尾,秦止仿佛是在懺悔,他已經跨進了深淵裡,無法站起來,所以急需有人知道真相,讓他減輕負罪感。
末尾他說:“我從沒想過那麼幾句話會讓宋聞去自殺,他的生命比我想象的脆弱太多,我承認我嫉妒他,但我從沒想過要他去死。我每晚都做噩夢,夢到他來向我索命,夢到他怪我冤枉季平舟,我沒辦法告訴任何人真相,所以寫了信留在這裡,希望有人能看見。”
“當然,最希望禾箏看見。”
她是他們童年的玩伴。
記得不錯的話,當時他們都是疼她的。
宋聞是,秦止也一樣,最後走到這一步,不過是因為各自要走的路不同了,不能怪罪彆人。
但季平舟在這中間,又何其無辜。
他隻是無意被牽扯到這中間,還被秦止針對,被禾箏誤會,被當做間接殺害宋聞的凶手。
秦止留信在這裡,無數次提醒禾箏來看,無非也就是想讓人將他從仇恨的深淵裡拉出來。
可她不想。
也不願意。
他這樣的人,就應該永遠活在對摯友的愧疚中,報仇什麼的,也不可能實現了。
雨越來越大了。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
禾箏忽然很想給他打個電話,跟他道歉,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方陸北還在專心開車。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忽然聽到了禾箏的抽泣聲才瞥過一眼,“乾什麼呢?”
“我想給季平舟打電話。”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