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麵絕對是一群草泥馬在亂滾,我拚命砸著門,“高太尉,高王八蛋,你他娘的開門啊!”
但是外麵沒人回應。
我的耳朵裡隻有那女鬼的聲音,嗬,嗬。從她的嘴裡冒出來這樣的聲響。
我用手拍著門,身體顫抖著,這隻女鬼分明就是我之前見到的那隻,爺爺啊,你說你把我一個人放在這裡,我估摸著我都要保不住我這條小命了。
朝著天上看了看,那女鬼竟然是消失不見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難不成這是我眼睛裡出現的幻覺?我這麼想著,又是仔細看了看那先前的位置。
隻是空無一物。我眼花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那上麵分明就是有血!
“嗬。”
我還沒來記得放鬆警惕,那女鬼的聲音又是再度傳來。
“嗬,嗬。你來了。”她說道。
那聲音竟是在我的左邊傳過來的!我向著我的左手邊看了看,隻見那之前在天上的女鬼已經飄落下來,她腳踩著地,但是讓人驚恐的是,她的身體是分開的。
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經是分開了。
我依稀能看到她的血色的腸子。彆提是有惡心了。
這女鬼她的樣子和之前那個矮個弟弟一樣。突然之間,我的腦海裡一驚,猛然間發現了這個秘密,但是好像又並沒有什麼用處。
我看著女鬼,背靠著大門,冷汗淋漓。
“你想乾什麼?”我無力地問道。
那女鬼看著我,嗬嗬地笑了好一會兒。我看著她在那毫不顧忌地大笑,同時也巴望著爺爺能夠趕快回來,救我這一條小命!
我想跑——但是腳軟了。
更何況這地方就那麼小,我和爺爺之前也來過,而且就是在不久前。這裡什麼地方能夠藏得下我一個大活人呢。
哎?
我冷不丁想到了我後口袋的墨鬥線,爺爺來之前叮囑過的,靠它能保住我的一條小命呀。這麼思慮著,我心裡頭微微放鬆了一會。
要找機會,趁著她不備,一舉拿下。我這樣打算道。
那女鬼此刻幽幽地說道,“既然你都把我砍成了兩半,那就得做好死的準備。”
我還沒尋找到機會的呢,女鬼停止住了我的大笑,她看著我,竟是如此說道。她這麼一說,我愣了愣,我把你砍成了兩半?啥時候額事啊!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女鬼看了我那呆愣的模樣,她一指那倒在地上成了碎屍的矮個弟弟,說道,“你的下場會和他一樣的。我保證。”
“你保證個毛線。”我脫口而出,同時忍不住問道,“我什麼時候也沒把你砍成兩半啊。咱倆這是第二次見麵。但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是鬼了啊。”
“這一定是個美麗的誤會。”
那女鬼卻是一陣冷哼。
“需要我提醒嗎?槐樹。事情才沒過多久,你不會忘了吧?”
“槐樹?”我一怔,“你是那槐樹精?”
槐樹也能成精?我心裡麵微微一驚。這女鬼的外貌五官和平常的農村女人沒什麼兩樣,隻是她的死法很是蹊蹺。
那砍成兩半的槐樹,這裡也有個身體被分成兩半的女鬼。
我咽了咽口水,“那把槐樹砍成兩半的不是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嗎?”
女鬼哼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誰派去的。”
這話就有點兒強人所難了——這是拿著臟水往我頭上扣啊。我手裡握著那墨鬥線,準備隨時把她捆上。
女鬼此刻卻是幽幽地說了一句,“我不是槐樹精。當年我用那槐樹上吊死了,這幾年一直相安無事,可是,就是你,就是因為你,我現在變成了這樣!”
那女鬼說到最後,語氣變得淒厲。
她看著我,目光凶狠,雙手作爪,向我抓來。
她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平移到我的身前,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唯一的動作就是努力睜大了眼睛,果不其然,我被她抓了一個措手不及,我的脖子被她抓在了手上。
一股寒氣從我的脖子上開始擴散到全身到處。
“你——你——”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看著那女鬼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樣子,求生的意識猛然間也是生起,我的雙手開始使勁。
那墨鬥線扯開一個頭,直接係在了那女鬼的手上,旋即我一拉,唰,登時那金光一閃。
啊!
女鬼痛苦不堪地叫了一聲,竟然是鬆開了抓住我脖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