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的。”靳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有時候悶悶的,好像裝了很多東西,入了京都城以後我覺得......我覺得自己來過,雖然想不起來,但走過一些地方,感覺有點熟悉。”
明珠喉間發澀,“少夫人,您彆多想,可能是京都城有些地方,跟衡州城有幾分相似。”
“也許吧!”靳月拂去手上的糕點碎屑,“走!”
馬車直奔府衙。
昨兒王家兩兄弟在街上鬨事,今兒定然是要盤問的。
到了府衙,羅捕頭正準備出去,安康生剛衝著蘇立舟行了禮,要去府衙會一會王鐸。
“蘇大人!”靳月行禮。
“不是說受傷了嗎?怎麼還過來呢?”蘇立舟仔細的打量著她,“聽說腦殼被人敲破了?哎呦,你這腦袋是什麼做的,這麼硬?”
靳月乾笑兩聲,“從小練的鐵頭功,蘇大人想不想知道竅門?要不,回頭有空的時候,我教教您?”
“得!”蘇立舟擺擺手,“本府不需要,你們趕緊辦事,王家的案子不能再拖了。”
“是!”
待蘇立舟走後,安康生便領著靳月朝著大牢走去,“守牢的獄卒說,這廝昨夜喊了一晚上,一刻都不消停,就跟喝醉了酒的酒瘋子似的。”
“喊什麼?”靳月想了想,“喊冤枉?”
“說是冤有頭債有主,讓咱們去抓王陌。”安康生壓了壓眉心,“獄卒問他話,他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就說他二哥是被王陌殺的,還說王陌跟王初雨有什麼、什麼苟且之事。”
靳月有些迷糊,一臉茫然的盯著安康生,“王初雨?就是王老爺唯一的女兒?二房生的那個閨女?這王鐸真是什麼都敢說!當初害了自家妹妹,現在又繼續玷汙妹妹的名聲,真是厲害死了!”
二人剛走進大牢,還沒來得及開口,獄卒就從裡麵衝了出來。
“怎麼回事?”安康生忙問。
“犯人自儘了!”獄卒急得滿麵通紅,“我去找大夫!”
靳月撒腿就往裡頭衝,霜枝和明珠趕緊跟上。
大牢裡的牢門敞開著,可見獄卒剛才進去瞧過了,王鐸貼著牆角躺著,兩眼翻白,嘴角不斷的冒出白色涎沫,渾身抽搐不止。
“少夫人,快點離遠點,萬一有毒,您沾著就不大好了!”霜枝急了。
靳月以帕子覆在王鐸的腕上,伸手為其搭脈,俄而又從隨身小包裡,掏出了一個小竹棍,從內倒出一枚藥丸,“明珠,用你的劍鞘撬開他的嘴!”
“是!”明珠不猶豫。
王鐸牙關緊咬,明珠力氣大,劍鞘打在他的下顎骨出,迅速將劍鞘塞進了王鐸嘴裡。待牙關被撬開的那瞬,靳月便準確無誤的將藥丸投了進去。
明珠拔出劍鞘,便見著靳月伸手戳了一下王鐸,這廝竟然喉間滾動,將藥丸吞了下去。
安康生就站在旁邊,他是個文弱書生,什麼都幫不上忙,不懂歧黃之術,也不會掰人下巴,隻看著靳月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她隨身的小包裡,取出一小捆針包,“你怎麼......什麼都帶身上?”
“以前是爹給我備的,後來我便習慣了。”靳月打開針包,“霜枝,明珠,你兩轉過身去。安師爺,幫忙把王鐸的衣服扒了!”
霜枝快速捂住臉,“少夫人......”
“轉過去!”靳月取出銀針。
安康生彆的不會,扒衣服還是會的,雖然有些笨手笨腳,“扒、扒了,然後呢?”
“壓住他!”
“什麼?”
安康生還沒反應過來,靳月一針下去,王鐸忽然彈坐起來,渾身筋脈凸起,眥目欲裂之態,何其恐怖猙獰。
“壓住!”靳月一聲吼。
安康生覺得自己的手腳,忽然有些不聽使喚,竟是整個人直接撲了上去,用力的壓住了掙紮的王鐸。
靳月:“......”
安師爺大概對“壓住”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吧???
銀針快速紮進穴位中,王鐸還在不斷的掙紮,好在安康生死死的壓著他。稍瞬,王鐸終於安靜下來,忽然腦袋一歪,“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好了好了!”靳月拍拍安康生的肩膀,“鬆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