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草?
“可是爹,我都離開燕王府兩年了,要是能解,應該早就解了吧?”靳月不是傻子。
爹有多大本事,她心裡知道,現在這麼說應該隻是寬慰她吧?顧若離解毒完畢,方子就丟了,然後她被立為小王妃,這是什麼意思,還不清楚嗎?
燕王府的人,都在等她死!
名正言順的死去,名正言順的娶顧若離進門。
“什麼狗屁小王妃,不過是做給人家看的。”靳月冷笑。
靳豐年點頭,“外人不知內情,都以為你的毒也解了,隻覺得是顧若離欠了你一個人情,此後你為妻她為妾,饒是她身份尊貴,亦是委曲求全,有情有義之人。”
言外之意,這小王妃的位份,還是顧若離成全的,名門貴女自降身份為妾,真是感人至極。
如此,顧若離成了眾人眼裡,少有的溫婉賢淑之人!
“好事都讓她占儘了?”靳月冷笑,“就因為我以前身份卑賤,所以活該幫她試藥,活該中毒不治,連給個小王妃的身份,都覺得是天大的恩賜。嗬嗬,誰稀罕!”
頓了頓,靳月微微直起身,“爹,跳崖是怎麼回事?您說具體一點,還有,是哪座崖?您說過我以前手裡有一支女子軍,現在她們在哪呢?”
靳豐年表示很頭疼,這十萬個為什麼,他該怎麼回答呢?說不知道吧,聽著就像是騙人,可他的確不知內情,這些年隻顧著救治她,還得忙著演戲,彆的......委實知道不多。
“月兒!”靳豐年搖搖頭,“為父當年把你從山崖下撿回來,你可知道自己是什麼模樣?你說的這些事,我一點都不知道,我這些年一直待在衡州,刻意離京都遠遠的,為的就是讓你重新開始生活,不再為過去所擾。你明白爹的意思嗎?”
靳月定定的望他,“爹......”
“月兒,放下過去。那些事情爹不曾參與過,所以爹滿心愧疚,但是以後爹會陪著你!”靳豐年輕輕拍著靳月的手背,“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以後為自己活著!”
靳月狠狠點頭,“不管我是誰,我都是爹的女兒,燕王府那幫混賬東西,再敢欺上門來,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爹,你是不是覺得以前的我,特彆蠢?怎麼就看不明白,這幫人的黑心肝呢?”
“人隻有到了一定的年齡,才會懂得一些道理,否則怎麼說是少不更事呢?”靳豐年起身,“好好養著,這條命來之不易,定要珍惜!”
靳月抿唇,“爹,最後一個問題。”
以前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問,那現在的事兒,可以問嗎?
比如說......
“傅九卿在哪?”靳月仰頭望他。
靳豐年站在床邊,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愁緒,“月兒,你這條命不隻是你自己的。”
語罷,靳豐年抬步離開。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吱呀一聲合上。
靳月眼底的光歸於暗淡,霜枝和明珠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她一遍又一遍的撫著手腕,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少夫人?”霜枝柔聲輕喚,“您躺下吧,坐久了難受。”
羽睫輕輕抖動了一下,靳月依舊垂著眉眼,“從我嫁進傅家,他就喜歡拽著我的手腕,每次都很用力,好似生怕我跑了一樣。爹說,我這條命不隻是自己的,所以......”
深吸一口氣,靳月抬眸望著二人,“他到底怎麼了?”
霜枝張了張嘴。
“我要聽實話!”靳月嗓音微冷。
霜枝不敢吭聲,明珠緊了緊手中劍。
“讓你們說實話,就這麼難嗎?”靳月作勢要掀開被子。
驚得霜枝和明珠慌忙摁住她,“少夫人,靳大夫說了,十二個時辰之內,您不能下床。”
“我不會亂來,畢竟命隻有一條,我惜命得很。”銳利的眸,掃過眼前二人,她的指關節微微青白,“你們還不打算說嗎?”
“公子來過!”霜枝咬唇,低聲開口。
所以,靳月猜對了,爹不會無緣無故說那些話,傅九卿不會無緣無故的不管她,在她昏迷的時候,他們曾經拚儘全力。
瞧著少夫人情緒穩定下來,霜枝索性將話說開,“當時公子怒氣衝衝的回來,進了屋就把所有人趕出來,連君山都不許進去。屋子裡發生何事,奴婢委實不知情,但是公子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瞧著很虛弱,至於去了何處......更不得而知!”
“這話是什麼意思?”靳月惶然,“他沒回傅家嗎?”
明珠搖搖頭,“老爺到處找人,一直沒找到。”
靳月呼吸微促,“傅九卿失蹤了?”
“是!”明珠俯首。
霜枝有些著急,“少夫人您莫著急,公子有君山陪著,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肯定是有事耽擱了,又或者是彆的什麼事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