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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鬱陶眼下是一圈青黑。
傭人正在房間裡打掃著衛生,她掙紮著坐起,輕薄的睡衣蓋不住滿身的吻痕。
傭人下意識看過來,目光鄙夷又輕蔑。
仿佛看著的不是言家的少夫人,而是夜總會那些隻要給錢,就能陪睡的小姐。
鬱陶很累,沒心情和傭人置氣,隻冷冷一記眼刀飛過去,傭人便不自然地彆開了臉,但語氣還是很為不敬:“聲少爺說了,以後,您就在家好好養胎吧!也不必再出門了。”
“什麼?他想軟禁我?”
傭人撇嘴,表情仿佛在說她不識好歹:“都是雙身子的人了,醫院的工作又那麼繁重,聲少爺也是為了你好,不是我說,你也要懂得感恩......”
“他呢?在哪兒?”
說罷,鬱陶就要下床去找人。
可腳尖才剛一落地,眼前便是一陣陣發黑,傭人倒也沒敢不扶她,隻是嘴上誒喲喲地叫喚著:“哎喲!你這是折騰什麼呢?都說了讓你養胎養胎,怎麼就不知道讓人省心些?”
鬱陶用力推開這個令她十分不快的傭人,語氣冰冷:“我手機呢?”
傭人被推了一個趔趄,像是有氣,說話更加陰陽怪氣了:“聲少爺說了,鬱小姐不用出門,自然也用不上手機,有什麼事情,跟我們說,我們幫你轉達就好......”
“你叫我什麼?”
“鬱......”傭人心虛,張了口卻不敢再說下去。
她剛才故意叫她鬱小姐,就是想讓她明白自己的立場,在這個家裡,沒人當她是少夫人。
可自打少爺回來,還跟她圓了房之後,這女人似乎就有底氣了,態度都不一樣了。
傭人心裡有點犯怵,也不敢再多話。
鬱陶便冷冷又問:“我再問一遍,手機在哪兒?”
南城鬱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能養出來的女兒自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可憐。
她平時收著脾氣,那是因為她初來乍到,不想跟言寄聲家裡的人撕破臉,不是真的好欺負。
那傭人到底還是沒能經得住她的氣場,最後一個哆嗦,不情不願,還是把手機還給了她。
幾乎在鬱陶拿到手機的同時,有電話打了進來。
她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大姐?
大約是家大業大的緣故,鬱陶的父親對要個兒子繼承家業很是執著,所以他們家有姐弟六人,除了最小的弟弟,她還有一個妹妹,和三個姐姐。
大姐跟她年齡相差十多歲,嫁的是南城的父母官。
當年,大姐喜歡的是她的青梅竹馬,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因為父親要她為家族聯姻,於是她被迫嫁給了大她20多歲的南城父母官。
從那之後,大姐再沒有回過一次家。
就算跟她們幾個弟弟妹妹聯係的也不多,每每都隻是逢年過節,簡單的問候,且還都是她們主動,大姐才會回一條消息。
所以突然接到大姐的電話,她也很是意外。
飛快地接聽,還不等她開口叫一聲大姐,那頭也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
“陶陶,你姐夫出事了。”
隻這一句,鬱陶的心臟咯噔一下:“大姐,你先彆哭,慢點說,怎麼回事?爸媽知道嗎?”
“爸知道,但他說民不與官鬥,幫不了。媽也知道,可媽又能做什麼?陶陶,大姐以前對你態度不好,本來沒臉跟你開這個口,可是現在,能夠說得上話,幫你姐夫一把的人,隻有言寄聲了,你能不能,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