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岑翼飛也沒跟她賣關子:“有一個人,一個我們誰也不知道的人,正暗中主導著這一切。”
“我猜,他的地位應該還不低,至少,在北城很能說得上話,所以北城分局那邊才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且出事之後,還能弄出這樣一具屍體,以及所有正規合法的,查得到出處的DNA鑒定證明。所以,我們首先自己不能亂,特彆是你......”
他看著鬱陶,眼神難得一見地嚴肅:“千萬不能讓彆人發現你查到了蛛絲馬跡,不然,我擔心你和小布丁都會有危險,明白嗎?”
“......”
鬱陶不想明白,但岑翼飛所分析出來的一切,都令她感到膽寒。
她不怕對手,但這種藏在黑暗中,連是誰都不知道的對手,才是真正可怕的......
但事已至此,懼怕之後,鬱陶反倒是應激過度般迅速冷靜了下來。
從南城過來的一路,她就在想,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沒有人告訴他,言寄聲已經死了,那他一定還活著。
現在,她們已經能肯定那個屍體不是言寄聲的。如果他真的死了,對手為什麼還要藏著他的屍體呢?
所以反過來推測,是不是代表,言寄聲一定還活著?
鬱陶的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子期盼,沉重的感覺,也漸漸緩解了。
她凝眸沉思,片刻後扭頭問岑翼飛道:“對手是誰?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岑翼飛道:“有三個人選,但我無法確定是誰,都有可能,但又都沒有明顯動手的痕跡。”
“你說......”
“一個是路老爺子,一個是霽聲集團現任的副董事長,言謹瑞。”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鬱陶奇怪地看向他,詢問:“你不是說有三個人嗎?”
岑翼飛抬頭,沉冷的目光緩緩落在鬱陶疑惑的臉上,久久,才輕聲道:“第三個人,可能是你的父親,鬱城南先老先生。”
果然,鬱陶聽完後眉頭隱隱一跳,再看向岑翼飛時,眼神裡已經寫滿了尷尬。
大家都是聰明人,許多事情不需要講那麼清楚。
鬱陶能明白,他懷疑自己父親的理由,雖然作為女兒,知道父親被彆人這樣懷疑,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不過,以父親在商界那賣女求榮,不擇手段的名聲,站在外人的立場,這麼懷疑確實無可厚非。
她不知如何應答,但又不得不答。
鬱陶認真想了想,說:“除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叫言謹瑞的,其他的兩位其實在我看來都可能性不高,但,茲事體大,不可能隻憑我一人的主觀意識來推斷,即如此,你就放手去查吧!”
“我來查?”
“對,你來查......”
她現在的態度,聽起來有點六親不認,但是在遭逢這許多變故之後,她也不可能再變回原來那個單純無害的女醫生。她看著岑翼飛,眼神不閃不避:
“既然你懷疑此事與我父親有關,我理當避嫌,不然,我查出來的結果,你敢信嗎?”
岑翼飛沒再說話,但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他認同了鬱陶的建議,正要著手安排人去查證,鬱陶突然又問:“對了,那個言謹瑞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會懷疑到他,能跟我好好說說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