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我隨手就從背包了拿出這麼大的一顆珍珠,都十分震驚,就連大少譚祖銘都把目光轉移過來,眼睛裡露出一絲羨慕的色彩。畢竟這麼大珍珠還是不常見的。小豬兒更是驚的不知所措,半晌才懦懦說道:“我……我不能要。”
“我送給你的你就能要。”
小豬兒還是不敢收,最後易雲穀主說了句既然是貴客賞的你就收下吧,小豬兒才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高高興興地把那顆珍珠放進口袋了。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兒,隨後易雲穀主一整衣衫,我知道這應該是什麼正式儀式的起手式,雖然他的衣服已經一絲不苟了,但整衣衫這動作也是一個必要的程序。記得我們當初靠駕照的時候,考官讓我路邊停車,按照規定學員必須看一眼右側的後視鏡以判斷後麵是否有人,我當時隻是瞟了一眼後視鏡,見沒人後就乾脆利索地把車停到規定的位置,結果那科目我毫無疑問地掛了,理由就是考官沒有看到我扭頭看後視鏡的動作。也就是說,不管你看沒看清楚後視鏡,你必須要有扭頭的動作。
所以,易雲穀主的這個整衣衫也是一個必須的動作。
果然,易雲穀主整理好衣衫後,就莊嚴無比的對天對地做了一整套的動作,我不明白這些動作的含義,但根據其繁複的程度就猜得到這個儀式的重要性和級彆。不但易雲穀主自己做,譚正亮和譚祖銘也帶著其他的人一起配合做。易雲穀主嘴裡念念有詞,快速地移動步子,雙手不斷做出各種動作,驀然長嘯一聲,瀟灑地結束了整套動作,然後對我躬身施禮,譚正亮則恰當好處地叫道:“請貴賓登……那個車!”
“先上左腿還是先上右腿?”我被他們這套儀式唬的不知道如何上車了,嘴裡不自覺地問了句,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臉上發燒,丟人呐!
我神情莊重地提起我這條受到禮遇的左腿上了車子,易雲穀主待我坐穩之後,在譚正亮的伺候下從另一邊上車,坐在我的右側。前麵開車的譚祖銘悄悄說了聲“土老帽兒”,他的聲音很小,若不是我聽力超常,根本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以前是因為邵英子的緣故,他吃我的醋和我反唇相譏,現在可是什麼由頭都沒有就開始譏笑我了,我終於相信這世界上有天生冤家這一說。
我拍拍譚祖銘的肩膀,和藹地說道:“司機同誌,開車的時候要穩一點,我怕顛。”
“知道了,尊敬的貴客!”譚祖銘在鼻腔了哼出幾個字來。
然而現在還是沒到開車的時候,隻見譚正亮邁步站立車前,大聲呼喝:“輪前爆竹,山臊辟易;吉人吹簫,鬼魔遠遁。”
於是兩側樂工齊奏,蕭聲盈耳,接著車前的道路上鞭炮齊鳴,硝煙驟起。
蕭聲本來低婉,被鞭炮的爆炸聲一壓,聲音幾乎都聽不到了,那些樂工不甘示弱,隊伍當中站出一人,雙手連揮,打著拍子,其他人則兩腮猛鼓,十指連飛,蕭聲頓時又與鞭炮聲並駕齊驅,直衝雲霄。易雲穀主見了哈哈大笑,看樣子十分滿意。
那鞭炮之聲一陣緊過一陣,也不知他們要放多少,嗆人的煙霧飄來,車上的幾個人都大咳不止。我用大紅鬥篷遮住口鼻,對著易雲穀主的耳朵大聲喊道:“看樣子你們這易雲穀裡的妖魔鬼怪不少,你看鞭炮都放了這麼久了,好像還是不夠。”
譚祖銘也受不了這種場麵,回頭對他爺爺說道:“這場麵如此隆重,蕭聲炮聲震耳欲聾,咳咳……我看即使山裡有些鬼怪也早都嚇跑了。”
易雲穀主連連點頭,衣袖一揮,譚正亮大聲吆喝:“禮畢——”
蕭聲頓歇,可那些成編的鞭炮卻一時還沒放完,幾個燃放鞭炮的人員怕穀主怪罪,雙腳一陣急跺,鞭炮聲終於停住。
我笑道:“看來穀主的這些下屬對穀主的命令真正能做到令行禁止,半點也沒有折扣。”
譚祖銘插嘴道:“沒有鐵一樣的紀律,就沒有鋼一樣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