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人點點頭,告訴我:“我雖然身為缺一門量魂宗的人,但自從來到這裡以後,也是隻在這密道九曲黃泉路上來回遊走,這密道兩側各有輔道,我們便住在這輔道之中,一待發現有彆派的弟子門人進入到這密道之中,我們便會出手將那來人趕走。
倘然是咱們缺一門的弟子進到這密道之中,無論是稱骨一脈,還是奪命,煉心,我們都會點撥一番,然後護送來人安然離去,不讓其受到絲毫損傷。本來咱們缺一門的門人弟子便是人丁寥落,如果咱們門下不小心維護,那麼豈不是會越來越少?
這世界之上,所有門派全都是人越多越好,弟子眾多,也就證明門派興旺。”
我點了點頭:“前輩,你能不能帶著我去找我爹爹去?”
獨臂人又點了點頭:“這個自然。”
獨臂人說完這一句話,眉毛忽然一皺,低聲道:“又有人來了,咱們稍稍等一會,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我點頭答應。
這獨臂人本事如此之大,在我心裡幾乎已然是神通廣大,所以我現在對於這獨臂人的話,可以說是言聽計從。
我心裡暗暗思忱,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練到像獨臂人這種地步?
獨臂人再次回到石壁跟前,將眼睛貼到石壁之上。
我也是回到適才那個石壁孔洞跟前,凝目望去。
密道之中,寂靜無聲。足足過了兩分鐘,這才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竟似數十人踏步而來。
我一呆,心中納悶:“這船棺在渤海灣底,如此之深,又如此隱秘,這幾十人是如何進到這裡?”
又複過了兩分鐘,密道裡麵那腳步聲終於漸漸走了過來。
透過石壁上的孔洞,隻見從密道的一端,數十名山宗力士,一個個手中拿著武器,或斧或錘,或鞭或劍,長槍大矛,不一而足。
這幾十名山宗力士目不斜視,宛如一個方陣,緩緩而來。
我心中一呆,隻見這幾十名山宗力士宛如一個個木偶一般,手中拿著的武器行走之際,紋絲不動。
就是不知道這些山宗力士是死是活。
眼看著一個山宗力士方陣走了過去,走在這些山宗力士身後的赫然是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中年道人。
那中年道人似乎有四十來歲年紀,留著稀稀疏疏的幾縷胡子,臉上白白淨淨的,倒是像個文化人一樣。
就是一雙眼睛轉測之際,竟似冷電一般。
那道人的一雙電眼從石壁之上一掠而過。
我的心也跟著一跳。
就仿佛那中年道人的雙眼能夠穿過石壁一般。
我心裡打了一個突,心中莫名湧起一個念頭,這個中年道人看起來極其難惹,說不定這道人功夫和獨臂人有的一拚。
我側頭望向那獨臂人,隻見獨臂人一動不動,依舊靜靜的站在那石壁之前,透過孔洞,看著外麵密道。
我轉過身來,繼續觀看。隻見那中年道人手中拿著一隻銅碗。
那銅碗黃澄澄,碗中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
中年道人頭上戴著一盞礦燈一樣的物事,那燈光足足照出去數十米開外。
燈光照耀之下,那密道前方幾十名山宗力士便在這中年道人的驅策之下,緩緩前行。
片刻之後,便即走出了我的視野。
又過了一會,密道裡麵漆黑一片,隻能聽到遠處那沉重的腳步聲,繼續往前而去。
前方就是這密道的儘頭,也就是那陸上龍王的海上陵寢。
那一座據說埋葬了太多太多寶藏的蛇王陵墓。
難道這一個看上去十分神秘的中年道人也是為了那魯班尺而來?
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向後移開身子,望向另外一側的獨臂人。
獨臂人此刻也已經離開石壁上的洞孔,看向我。過了一會,這才緩緩道:“這個牛鼻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將那幾十名山宗力士,宛如趕屍一樣趕著行走,這一份功夫,估計也就是湘西趕屍家族可以做到。”
沉吟了一會,獨臂人這才眉頭皺起,繼續道:“可是那湘西趕屍的石家跟我們缺一門素無往來,為什麼會變裝成為一個道士,前來趟這一趟渾水?嘿嘿,這渤海灣越來越熱鬨了。”
獨臂人臉上慢慢的現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