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裡麵竟是多了一絲神秘。
獨臂人看著我,低聲道:“你跟我來,不過你要記住,有我在的時候,千萬不要逞能,一切聽我的指揮,要不然你出了事情,我可救不了你。”
頓了一頓,獨臂人沉聲道:“這個陸上龍王的陵墓裡麵據說是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會行差踏錯,就會送了性命。”
我心裡有些不以為然,心道:“剛才你還在這裡打包票,我父親進到這密道裡麵不會有事,怎麼這剛剛過去多會?你就變卦了?這也太快了吧。”
獨臂人似乎看出了心裡麵那些小心思,嘿然一聲道:“傻小子,你有所不知,這路上龍王的陵墓裡麵雖然有咱們缺一門祖師爺的魯班尺保佑,但若是你自己執意找死的話,那祖師爺想攔也攔不住。”
我笑道:“前輩說笑了,我可不會自己找死,我到了那陵墓裡麵,一切全都聽前輩的。”
那獨臂人這才再次點點頭。隨後招呼我道:“咱們走吧。”
我跟在獨臂人的身後,沿著甬道一路前行。
這甬道雖然不是太寬,但是確是極為狹長。我們走了裡許還沒有走到儘頭。
我低聲詢問:“前輩,這甬道怎麼這麼長,當初也是那山宗力士修建的嗎?”
獨臂人沉聲道:“這個甬道也是山宗力士修建的,山宗門下山海經的傳人,門下也是支脈繁多,比如山宗這一支脈,就是專門練力,這一門的弟子全都力大無窮,當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幾個人物,全都是山宗的——”
頓了一下,獨臂人一邊走一邊告訴我:“嶽武穆你一定知道,嶽武穆就是他們山宗的人物,而且據說還是山宗的重要人物。還有大明朝的袁督師也是山宗的人物。”
我有些訝異,喃喃道:“想不到山宗這麼厲害?”
之前我看到那山宗力士還有些不以為然,以為山宗不過都是一些徒有蠻力的匹夫而已,想不到山宗的門下弟子之中,居然還有這樣出類拔萃的人物。
真的是我少見多怪了。
獨臂人繼續道:“你難道真的以為山宗隻是一些虛有其表,一身蠻力,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傻大個?”
我臉上一紅。
被獨臂人說中心事,我還是有些汗顏。
獨臂人繼續道:“那山宗力士其實當年也是四處樹敵,隻不過他們山宗力士一個個武功卓絕,又加上體力超出常人,打鬥之際,從來未曾輸過,這才使得很多人十分忌憚。
到得後來,那些在山宗力士手下吃過虧的江湖中人聯手,在鄱陽湖一場大戰,殺了山宗門下數十位重要弟子,這才使得山宗一蹶不振,從那以後,山宗力士便很少在江湖上橫行無忌的四處招搖了。
江湖之上,幾乎鮮少耳聞。
其實不是山宗力士絕跡江湖,而是山宗力士門下這一次韜光隱晦,偷偷行事,為了不被江湖上的那些死對頭盯住,這些山宗力士隨後就在這渤海灣海底,就著那些原有沉船的基礎上,打造了這麼一座船棺相連的秘密據點。
以此作為山宗行事的基地,船棺沉於海底,又加上這渤海灣天然屏障,還有鬼水潮得天獨厚的風水加持,山宗的那些對頭,就算找到了渤海灣,也是無法輕而易舉的找到這裡。
即便找到這裡,有這船棺加持,那些對頭也是會就此折戟沉沙,死在這裡,這船棺也就是那些山宗死對頭的墓地。”
頓了一頓,獨臂人笑道:“那些山宗力士打造這船棺基地的時候,自然是處心積慮的要將這船棺造的風雨不透,是以在這密道外麵又加設了一條輔道,就是便於伏擊敵人。
估計他們萬萬想不到,幾百年之後,這山宗力士刻意修建的輔道成了我們量魂宗的休養生息之所,而那船棺則也成了守夜人偶然來此的住所,他們山宗那些駐守在這船棺裡麵的力士,也無奈的成了守夜人的奴仆傭人,這一點估計山宗的創派祖師,更是萬萬不會想到。”
又走出百十米,前方輔道一側居然出現一道木門,這木門就開在輔道一側的石壁之上。我一呆。
獨臂人卻是推門而入,我見獨臂人如此熟悉,心中立時轉念,這裡麵一定就是量魂宗的休息場所。
進到裡麵,四處一望,果不其然,這木門後麵乃是一間歸整的十分完備的石室。
石室裡麵應有儘有,一應茶具,床鋪,全是齊齊整整。靠著床鋪的一側,居然還有一張書桌。
書桌之上擺放著一本本的書籍。
那些書書脊泛黃,竟似年代久遠之物。
我看的暗暗驚奇。
獨臂人臉上頗有得意之色,對我道:“怎麼樣?這山宗力士當年建造的休息之所,被我們改造成這樣了,嘿嘿,住在這裡,外麵就算是滔天巨浪,也奈何不了我們。”
我讚道:“前輩這個地方真的不錯。”
獨臂人帶著我,看了一下之後,這才再次打開門,帶我出來。
我們二人沿著甬道又向前走出百十米,獨臂人這才停下,臉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出了這甬道,外麵就是這九曲黃泉路,黃泉路的儘頭就是那陸上龍王的陵墓,到時候你可要記住我的話——”
我點點頭:“好。”
獨臂人這才走到一側的石壁跟前,按動開關,甬道石壁上一塊巨石慢慢打開,現出一道尺許來寬的石門。
我和獨臂人走出石門,來到外麵的密道之中。獨臂人隨即再次按動機關,將石門關上。
密道裡麵依舊是一片死寂,抬眼望去,可以看到地麵上,一片淩亂雜遝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