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足跡顯然是那些被中年道人一隻銅碗指揮著向前而去的山宗力士留下來的。
獨臂人站在那裡,思索片刻,這才帶著我,向前而去。
這密道前方斜而向下。我們二人走出數百米後,兩側石壁越來越是潮濕冰冷。看樣子竟似已經到了這海底深處。
堪堪又走出幾十米,這密道拐了幾個彎,一路之上,並未發現什麼機關。我心裡稍稍定下神來。
就在這時,獨臂人忽地停步,對我低聲道:“前麵有人了,小心一些。”
我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我隨即學著獨臂人的樣子,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還未及走出這個拐角,就聽到前麵傳來烏存誌嘿嘿的冷笑聲。
我心中一凜:“這個烏存誌還在這裡,不知道我父親怎麼樣了?”
我和獨臂人藏身在密道一側的牆角,慢慢探出頭去,看向密道拐角另外一側通道之中。
隻見二三十米開外,那幾十名山宗力士靜靜的站在那裡,排成兩排。當中是那個手拿一隻銅碗的中年道人。
在那道人對麵,就是守夜人烏存誌。
烏存誌麵前,青石板的地麵之上,正自站著那一隻渾身鮮紅的木偶。
那木偶目光灼灼,望著那一群山宗力士,竟似毫無俱意……
烏存誌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闖入我們守夜人的密道之中,不怕死嗎?”
那中年道人手中托著銅碗,冷冷的道:“守夜人是什麼?沒聽說過。”
我心中一動,這個中年道人居然如此托大,口中這麼說烏存誌,看來一會肯定是兵戎相見了。
我心中居然有些暗暗期待,不知道眼前這個中年道人能不能將那烏存誌打敗?
隻見烏存誌臉色一沉,冷笑道:“你這位不知道從那裡來的道長,也太囂張了吧?連我們守夜人的名字都沒聽過,就敢來到這渤海灣?”
那中年道人哈哈一笑:“渤海灣又不是你們家開的?道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能攔得住?就憑你嗎?”
烏存誌氣的更加臉色發黑,隻見他停了一下,這才森然道:“既然你這麼囂張,那麼也彆怪我不客氣了。靈童,上——殺了這牛鼻子。”
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數秒鐘之後,那站在地上的木偶猛地快步奔跑了起來。
中年道人哼了一聲,冷冷的道:“雕蟲小技,居然也來獻醜。”跟著左手在右手的銅碗裡麵蘸了一下,隨後左手往麵前左側的兩名山宗力士身上一揮,口中喝道:“去。”
那兩名山宗力士隨即從隊列裡麵邁步而出。
這兩名山宗力士手中都是拿著兩米來長的開山巨斧。隻見這兩名山宗力士手持開山斧,便向那木偶迎了過去。
還未及到得那木偶身前,其中一名山宗力士手中的開山斧便猛地揮了出去,一斧頭砍向那木偶。
誰知道那木偶居然不避不讓,跟著身子猛地縱身而起,就在這瞬息之間,那木偶居然就站到了開山斧之上,隨後就在那山宗力士詫異的一瞬間,那木偶再次騰空而起,從那開山斧上撲到山宗力士的身前,一雙鮮紅的木手猛地從那山宗力士胸口插了進去。
隻聽得一聲慘呼,那一名山宗力士竟然被這木偶靈童開膛破腹,鮮血汩汩流了下來。
那山宗力士身形晃了幾晃,隨即仰麵朝天倒在地上,那一把開山斧也重重的落到地麵之上,將那青石板的地麵砸出一個凹陷。
我心裡一驚,想不到這木偶居然這麼厲害,這兩個如此龐然大物般的山宗力士,一個照麵,就被那木偶靈童乾掉其中一個。
我心中不禁為另外一個被中年道人驅策的山宗力士擔心。
隻見那另外一名山宗力士還未及轉過身來,那一隻木偶靈童募地縱身而起,躍到那山宗力士的頭頂之上,跟著五根染滿鮮血的木手,募地一落,那山宗力士的頭頂隨即出現五個血窟窿。
腦漿鮮血一起湧了出來。
那山宗力士一聲慘呼,站在那裡,就此死了。那木偶靈童殺死山宗力士之後,便即站在那死去的山宗力士頭頂鮮血之中,雙眼炯炯,望向中年道人。
我心裡一沉,這烏存誌的木偶靈童如此厲害,那我父親豈不是遭了這木偶靈童的毒手?
我在牆角探頭望去,隻見燭光照耀之下,烏存誌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之色,似乎對於那木偶靈童十分滿意。
那中年道人站在一眾山宗力士的身後,冷哼了一聲,道:“想不到你們這什麼守夜人還有兩下子——”
烏存誌嘿嘿一笑道:“害怕了嗎?”
中年道人冷冷道:“石家子弟從來不會這懼怕二字。”
我心中一動,石家這是什麼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