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燦到是也沒說什麼,隻是任由她在那哭泣,過了十幾分鐘才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結果紙巾的楊桃輕輕將眼角的淚水拭去,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說說吧,說說你和秦風的關係。”刑燦笑著說道。
楊桃點點頭,小聲道:“我們兩個是在一家福利院認識的,由於當時年紀尚小又沒有出生證明,具體是幾歲已經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最初他並不是孤兒,是有父親的,隻不過他的父親常年在外奔波,又與福利院有些關係,便將他寄托在我們院裡。當時我們上的都是福利院的學校,隻有他上著外麵最好的幼兒園。
後來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他的父親再也沒有出現,之後便和我一樣徹底成為了孤兒,那時福利院的管理不太完善,經常會有霸淩現象發生。
年幼的秦風還沒我的個子高,卻總擋在我的前麵,替我挨下拳頭,還經常偷彆人的糖來給我吃,為此經常挨打。”
說到這裡,刑燦能看的出,楊桃眼睛裡閃現出一種幸福的光澤,那種幸福是小朋友獨有的,小朋友的欲望一般都很單純,切容易滿足。
但隨著年齡的慢慢增加,人內心那扇關著欲望的窗口便會不斷擴大,直致再也無法滿足,那種幸福的目光便會徹底消失。
楊桃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不住的開始抽泣,也不知道是為那過往的感動,還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
刑燦又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謝謝。”結果紙巾後的楊桃拭去眼淚,又開始了她的講述。
“後來我們漸漸長大,他的個子也漸漸超過了我,成為我最值得依靠的後盾,直到十六歲時我們已經到了福利院的收納年紀。
最開始在社會福利的資助下我們上了當地的一所高中,我倆的成績雖然不是清北的料子,但考個普通過的重點大學還是沒問題的。
但是就在我們備戰高考的時候問題卻來了,那點微薄的社會資助根本無法支撐起我倆四年的學費以及生活花費。
為了讓我能夠上個好大學出人頭地,秦風毅然決然的決定,輟學打工來資助我。
就在這樣,我們離開了彼此,我到省城上大學,他則輾轉在全國各地做這最苦最累的活,就為了我倆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但他怎麼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底層人,就像是生活在下水道的中的老鼠一樣,就算你再怎麼努力也撐成不了地表光鮮亮麗的人類的。
即使你僥幸能上到地麵,但也會被自以為是的人類無情的趕回那個肮臟的下水道。
要想獲得更好的生活,我們這群老鼠人就得將自己好好地打扮一番,偽裝成一隻可可愛愛,受人憐愛的寵物,去討得那些人類的歡心,這樣,他們的眼神才會在你身上多停留一秒鐘,你才有被帶回豪華寵物籠的機會!”
“所以,你就因為這些拋棄了秦風?”刑燦繼續問道。
“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愛他的,但愛又有什麼用?古人常說保暖思淫欲,當我保暖還有無法解決的時候,我拿什麼去愛?你們這些從小父母雙全衣食無憂的人是不會懂的!”楊桃說著說著情緒似乎更激動了。
刑燦示意他冷靜一些,繼續道:“你錯了,能改變自己生活的從來不是寄托於他人的希望,而是將自己變得足夠強大,這點我想秦風應該是懂的,但你不懂。
而你口口聲聲說什麼迫於生活,說什麼為了自己的下一代,隻不過是給自己扯來的一張張醜陋的遮羞布罷了。
你知道嗎?我多希望今天被我們通緝的不是秦風,而是你!因為你他現已經背上了兩條人命!這都是你自己種出來的惡果!”
刑燦突如其來的訓斥讓楊桃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極力辯解卻發現刑燦說的都是對的,此刻她看著自己的手,整個人不由的哆嗦了起來,自己不知何時也成了那種原來自己厭惡的為了欲望不擇手段的女人了。
“我多想現在給你一巴掌!但是作為一個人民警察我不能這麼做,你還年輕有的是重來的機會,但你知道嗎?秦風已經沒機會了。”刑燦繼續刺激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