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細捋一捋就會發現:黃巢起義之後,從來沒有少年天子能坐穩皇位,隻會被驕兵悍將拉下馬。
隻有接班人有自己的嫡係,才有活命機會。
石重貴不行,劉知遠開開心心入汴梁。劉承佑控製不了朝廷,郭威就敢黃袍加身。柴宗訓年紀小,趙匡胤陳橋兵變。
對於這一切,趙匡胤門清。
為了保住趙氏江山,他隻能選擇自己的弟弟趙光義。反正都是趙家人,肉爛了也在一個鍋裡。
子虛烏有的“金匱之盟”要求趙家人兄終弟及,也是這個意思。
960年,趙匡胤登基,馬上開始培養弟弟。
先是封為殿前都虞侯,參與禁軍管理……又加封為宰相、開封府尹,最後封為晉王,位居宰相之上。
一切都是讓弟弟培養嫡係,將來保住趙氏江山。
而他的親生兒子,卻晉升緩慢,最後被親愛的叔叔拿捏的死死的。隻能說,趙匡胤對得起家族和弟弟,趙光義卻對不起哥哥。
扯遠了。
趙光義繼位後,也是按照這條路培養兒子。
16歲時,宋真宗被封為宰相,27歲出任開封府尹,逐漸建立了自己的勢力。30歲時,才能繼位稱帝。
此時,宋朝已建立38年。
從“安史之亂”開始的藩鎮割據、皇權不振、驕兵悍將.……等等,此時才算正式結束。
算算時間,整整用了240年。
“杯酒釋兵權”從來都不是單一事件,而是大唐崩潰後,重整秩序的一個瞬間,甚至算不上重要事件。
但是它足夠溫柔。
在200多年中,無數陰謀、背叛、殺戮、戰爭在中國大地上演,把人性之惡展現的淋漓儘致。
在那個時代,沒有人敢憧憬明天。
同樣是在黑暗時代,趙匡胤卻反其道而行之。
他沒有用陰謀、屠刀等手段,而是開誠布公地談判,和曾經的兄弟們推心置腹,達成相互諒解。
這就是一種人格魅力。
趙匡胤的溫柔,不僅是黑暗時代的亮色,也給宋朝留下一抹人性的光輝。
或許,宋朝的風度也從此而來。
說到這裡,九爺眼中泛起了少有的光澤,仿佛那段波瀾壯闊的曆史就在眼前上演了一般。
“好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你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九爺說罷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領子。
借著墨鏡反射的投影將頭發梳的油量,像極了一個即將參加晚宴的老紳士。
“明白又怎麼樣呢?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人類從曆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沒有從曆史中吸取道任何教訓。”刑燦淡淡的說道,微風撩起了他被汗水打濕的碎發,不知為何他的心也跟著碎發在空中搖動起來。
“刑燦!怎麼樣了?”仇刃像這邊喊道,自從刑燦走到九爺身邊的那一刻起,仇刃的右手就一刻也沒離開劍柄,隻要對麵一有風吹草動他馬上便能展開反擊。
“好了,你並會見作戰的兄弟們叫你了,此刻你是黃袍加身啊。”九爺笑著說道,語氣中隱隱約約藏著一絲譏諷。
九爺說罷,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槍身鍍金,上麵還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咒文,極具神秘美感。
掏出槍來的瞬間,仇刃劍已出鞘,隻等九爺動手便會殺將過來。
“啪嗒!”槍被九爺扔到了桌子上,這讓在不遠處觀望的眾人都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把槍是我拖私人工匠定製的,不同於其他的武器,上麵的咒文賦予了他能懈怠神力的能力,我自己還不曾用過,沒想到第一次用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什麼意思?”刑燦問道。
“敗軍之將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界上,給我一個痛快吧。”九爺說著閉上了眼睛。
刑燦看著那把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光的槍,想伸手又不由自主的縮了回去。
“怎麼?殺個糟老頭子都下不了手嗎?”九爺譏諷道。
換做彆的之前仍和一個時候,你就是讓刑燦將呂淮安活刮了都不解恨,但真到了下手的時候,一種惋惜感與不舍乾卻油然而生。
“啪!”刑燦心一橫,一把將手槍撿起,熟練的打開了保險,金槍身金色咒文閃爍,蓄勢待發。
“刑燦不要!留活得!”姬淮喊道,說話間腳下咒文閃爍,一瞬間到了刑燦身邊想要多下手中的槍支。
蘇盼晴也趕緊跟了過來,纖纖玉手撫在刑燦手腕上。
“不要殺他,這人腦子裡還有很多有價值的信息,讓我探查一番再殺也不遲啊。”
說話間仇刃也衝了過來。
“老刑,想象婉兒,你殺了他以後還著怎麼麵對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