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可能是澆水凍僵了,並不感覺痛。
穀家給的衣服,裡麵的都是寬鬆純棉的,隻有外套是一件米黃色的蓑麻衣,還有一卷纏頭的白布。
我摸著那件蓑麻衣,看了看那在籃子裡跳動的“小絨雞”,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成杜鵑啊。
想了想,還是穿上了。
穀遇時有算計是正常的,可終究用一條命,斷了我身上那些東西。
給她穿麻帶孝,也說得過去。
等我穿著蓑麻衣出去的時候,穀家妹子就引著我直接去洗物池。
何壽他們都已經在了,既然男女同泡,自然都是跟我一樣穿得很整齊的。
反倒是穀逢春,或許是因為肩膀處那一道傷,半露著肩膀,在最裡側的水柱下衝涮著。
好像想借洗物池的水衝涮掉肩膀上留著那縷黑氣。
於心鶴還在池子裡跟條蛇一樣的遊來遊去。
何壽樂嗬得不行,化成那隻開天辟地唯一的白龜,在水池裡遊來遊去。
還讓穀見明給他拍視頻。
可憐穀見明,被招呼得吆三喝四的,拍一下又要給何壽看,一下不好,就要被何壽吼。
池裡麵,還有穀家擺好的木質浮盤,上麵放了很多食物。
因為在喪期,所以並無葷腥,但果腹還是可以的。
這看上去,就好像就是個休閒的場景。
於心鶴遊了兩圈,衣服太重,拖著不好受,乾脆靠在邊上,朝我招手道:“何悅,快來,先吃點東西吧。”
“就是。”何壽這會總算拍了個滿意的視頻了。
變成人形,將那個浮盤朝我推了推:“人家蛇君特意大老遠的幫你帶吃的,你現在可得多吃點,到時免得蛇君又怪我們沒照顧好你。”
我看著浮盤上的食物,有餅有湯,雖是素的,卻還冒著熱氣。
而且水柱衝涮著穀逢春的肩膀,水珠四濺,卻沒有一滴落到浮盤上的。
好像水珠長了眼睛一樣,全部避開了這個浮盤。
於心鶴接著浮盤,拿了個餅給我:“嘗嘗。”
“這是施了術法?”我看著浮盤上轉曲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