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杭聽他說的越來越玄乎，但又覺得十分有可信度，問道：“被什麼人製造了夢境？”
“不知道。”對麵的人麵無表情回答。
“那你是什麼？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為什麼知道這是夢境？”雷杭又問。
“我是雷杭的阿賴耶識，如果我不被關起來，就會意識到這是個夢境，從夢境中醒來。這條龍根據你自己夢境編製的強大生物，由它將我鎮壓在此，你想想看，小時候是否做過類似的夢，夢到一條渾身鮮血的血龍。”
雷杭仔細回想，確實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做過類似的夢，隻是那個夢很短暫，若是他不提起自己都忘了。
“難道自己一直都是生活在夢境之中？”
雷杭感覺有些驚恐，這種感覺甚至比死更可怕，讓他心中顫抖。
“我什麼時候進入夢境的？為什麼我又會找到這裡來？阿賴耶識又是什麼？”雷杭心中充滿各種各樣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進入夢境，阿賴耶識隻是一個承載心識的載體，承載著你，承載著這個龐大的夢境。至於你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興許是有人插手夢境，特意將你引到這裡來。”
“我爺爺？”
雷杭瞬間想到自己爺爺，除了他還有誰會插手自己夢境？
他呆了許久，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我該怎樣才能破除夢境？”
“知幻即離，離幻即覺。既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還要怎麼破除夢境？”
“知幻即離，離幻即覺……”
雷杭瞬間明白過來，有種醍醐灌頂的覺悟之感，他隱約感知到自己隨時都能離開這個夢境，但又覺得不舍，微歎口氣道：“若是離開，是否所經曆發生的一切都會永遠成為泡影？”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本就是泡影，不複存在。曆史已經成為曆史，它隻存在於你的回憶之中，夢境如此，生命亦如此，過去便是虛幻，未來才是真實。”
“沒錯，過去便是虛幻。”
雷杭喃喃一聲，問道：“既然夢境如此真實，我能不能編織一個美好的夢境，讓自己永遠生活在這個美好的夢境之中？”
“夢境終有破滅的那天，便如病入膏肓之人，享受再多也難逃一死。”
“照你這麼說我們活著也毫無意義了？反正都是虛幻。”
“那是因為你尚不知生命為何物。”
“那生命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說了你未必肯信，不如自己去探索。”
“行吧。”雷杭長歎口氣道：“那我走了，上去跟以前的人告個彆，咱們還能見麵嗎？”
“你我本就是一體，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何需見麵。”
“懂了。”
雷杭轉身離開這洞穴，順著水井找到繩子，讓黑狗將自己拉了上去。
“杭哥，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黑狗等人立即湊了上來。
雷杭望著眼前一個個有血有肉、真真切切的人，心裡滋味複雜，當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之後，心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來，是向你們告彆的。”
“告彆！”
眾人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