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口有滋有味兒地把酒喝下,再用筷子夾著花生米,一顆顆丟進嘴裡,嚼得脆生作響,香噴得很。
桌間的氣氛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良久之後,手小欠終於麵無表情地開口說道:“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葉鋒手中的筷子頓了一頓。
然後,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說了實話,你可能不會高興……我去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給你收屍的準備。”
又是良久之後,他緩緩地問道:“你我素昧平生,值得你冒如此危險為我收屍。”
葉鋒的筷子再次頓了頓。
之後,他抬起頭直視著手小欠,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有些事,不能看值不值得,而要看,應不應該去做。”
手小欠注視著葉鋒的雙眼,再次沉默了下來。
葉鋒收回目光,抬手從一旁拎過酒壇,給自己的酒碗滿上,說道:“我之所以去找了你,就是覺得和你一見如故,不能不管,就是這麼簡單。
“我不是四海商會的人,也不是安止嫣的人,更從來都沒去過德水城,不論你信與不信,我其實就是巨石城石子兒村裡的一個臭獵戶。
“所以,咱倆就是萍水相逢,喝完了這頓酒,就好聚好散各奔東西,你用不著謝我,更用不著有什麼忌憚懷疑。”
說到這裡。
葉鋒微笑著輕歎了口氣,伸過手去,在手小欠仍舊近滿的酒碗裡添了點酒,一臉好笑地說道:“隻不過,萬一以後有緣還能再見,但願你能彆再這麼落魄,身上多少寬裕一點兒。”
葉鋒放下酒壇,端起了自己的酒碗喝了一口。
他又微笑著抬起頭來,目光明亮地看向了手小欠,說道:“不過,就算你還這麼窮困潦倒,一碗薄酒二斤牛肉,我還請你。”
手小欠右手穩定地虛扶著桌上的酒碗,一直一語不發地看著葉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