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葉鋒微笑著說出了最後一句話時,他手中酒碗裡原本平靜如鏡的酒水水麵,終於無人能察地微微一顫。
……
蕩現了一線漣漪。
忽然,手小欠單手端起了酒碗,沉默地一飲而儘,再將酒碗懸空倒扣一示,撂回了桌上,直視向了葉鋒,沉聲說道:“在下手小欠。”
葉鋒剛把酒碗送在嘴邊,見到一晚上都沒喝上三囗酒的手小欠忽然喝儘了碗中酒,還鄭重其事地報上了名字,不禁一頓。
他再看向了手小欠,眼中的驚訝便漸漸變作了會心之色。
交換了姓名,便是朋友。
葉鋒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獲得了這個少年的回應。
不論這個少年如何麵無情緒,心也終究不是鐵打的,而是有血有肉滾燙的。
葉鋒難言心中的愉悅,也一仰頭,豪放地將碗中酒一飲而儘,將空碗倒過來一示,真誠地笑著說道:“幸能與你相識。”
手小欠麵無表情地拎起酒壇,第一次主動為葉鋒滿上了碗中的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碗。
這一次,他用雙手端起酒碗,向葉鋒鄭重一敬,說道:“不,是我有幸。
“我敬你。”
言罷,他再次仰首一飲而儘。
葉鋒就算沒有看清那場幻境中女子的麵容,也十分肯定,那個女子就是自己的母親。
葉鋒的理智告訴自己,父親母親十三年沒有半點音訊,如果不是早已身遭不測,便是早就忘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