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聲,一個人跌倒在我身邊。不消說,應該就是杜子騰了。
我連頭也不回,徑直地踹了一腳。這個死小子,被踹死也是無所謂的!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可是,誰知這一腳踹下去,沒有碰到應有的硬度。相反地,還軟綿綿的,被踹的同時,身體還發出了輕微的歎息聲:“唉!”
我大吃一驚,這不是杜子騰,甚至不是個男聲!這,到底是誰?
不敢回頭,卻不能不回頭。糾結之下,我還是轉了回來。
誰知,這一看,頓時嚇得我麵如土色!那個軟綿綿身體,根本不是杜子騰,而是那個已經完好如初的女司機!
她仰著頭,拚命地想張開嘴巴。顯然,她的身體裡有內傷,她努力了幾下,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我立馬蹲了下來,捧起了她的臉龐:“司機小姐,你,你,想要說什麼呢?”
杜子騰在這個時候也趕到了。不過,他沒敢靠近,至少待在了十步左右的位置上。
女司機方才是用了洪荒之力,才爬到了我的身邊。現在,她已經手無縛雞之力了。
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我的第一反應,她應該是缺水的。於是,我大叫一聲:“杜子騰,水,水!”
一連兩遍,說明強調。杜子騰一聽,頓時也省悟了。他回轉身,飛快地跑向了車子。
那輛車子,還是眼前的這位司機小姐的。她蒼白的麵孔,有種巧奪天工的美。
杜子騰很快地就取到了水,可是就這麼幾十步的光景,他卻是走不過來了!剛走到十步的距離,他就死命地跌了一跤!
摔了個狗啃Shi。
帶來的水,也被摔得碎了,灑了一地。杜子騰大叫一聲,哭了起來:“哎呀,天呀,我的娘呀!”
人在痛苦時,都會叫娘;人在絕望時,都會呼天搶地。
杜子騰現在,什麼都叫了出來。
“不要絕望,”我大聲地叫喊他,“再去,快點拿水來,快點!再慢一些,這個漂亮的女司機,怕是就要魂斷樹丘了!”
“還魂斷廊橋了呢!”杜子騰咕噥道。不過,咕噥過後,他已經漸漸地清醒了許多。
至少,他不再害怕了。
這一回,水很快地就送了過來,是百歲山,很火的那種水。我一看,就生氣了:“杜子騰呀杜子騰,幾天不罵你,你就失掉智商了麼?”
“咋啦,”與其說他在看我,不如說他在看女司機,“水,不是拿過來了麼?”
他在張望著的女司機,臉色已經漸漸泛紅。之前的蒼白色,就像一層麵紗,正在緩緩的褪去。
“這種水,”我大發雷霆,“哪裡是女生喝的水!這分明是男生,大老爺們兒最愛的水!”
“那,”杜子騰一邊盯著女司機,一邊小聲地喃喃道,“你要我去拿哪種水麼,請明示一下。”
“那種,富氧水,橙汁也可以!”我還是大聲地叫喊道。
誰知,話未落地,女司機倒說了出來:“沒,沒關係,隻要,是水,就行了……”
微弱的聲音裡,有的是焦急和渴盼。她,是多麼地渴盼趕緊恢複到正常狀態呀。
水被遞了過去,遞到了她的嘴邊。女司機貪婪了喝了一大口,忽然承受不住,又哇地一聲噴了出來。
杜子騰正好站在她的對麵,被她澆了個通透!
“哎呀,”杜子騰頓時嚇得麵如土色,“吳磊,我的好兄弟,咱們還是趕緊逃吧?”
“逃你個頭呀,”我很是生氣,“人都救過來了,你還要我逃?你,這不是置我於不仁不義麼?”
“吳――磊――”杜子騰把水遞過來後,已經無官一身輕了。他輕飄飄地站在那裡,就像飄在雲端一般,“你再不走,我,我就要飛了!”
說著,他已經邁開了腿,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我一生氣,往遠處一指:“走走,要想走,沒人攔著你!趕緊走吧,彆讓我再看到你!”
“兄弟,”杜子騰的臉色,徹底地變了,再也沒有之前的猥瑣了。要知道,女司機的美貌,是那種美豔不可方物的類型。現在,他也不看了,“那,我,我對不住了!”
話剛落地,他撒腿就跑。很快地,他就跑到了車子旁邊。這時,他猶豫了,畢竟是死黨,不能一句話就放棄呀!
“你,”他站在那裡,作著最後的警告,“吳磊,我再喊最後一遍,你若是不走,我真的走了!”
我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你想走,那你就走吧。隻是,把那些個食品和水啥的給我留一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