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忽悠你,”我不敢再向下說了。再說下去,他就真的,會認為自己一無是處了。
這個世界上,彆人打擊你,說你沒用,那都沒有關係。隻要自己看得起自己,那就還有的活。
哪一天,一個人連自己也看不起了,那就危險了。
兩個人談了許久,這才開始睡覺。不過,睡了不久,天就亮了。出於生物鐘的敏感性,我第一次醒了過來。
之後,看到杜子騰沒有醒,我就放下了窗簾,再次地睡了下去。這一回,睡到了至少十點多鐘。
待到我醒來後,卻怎麼也看不到杜子騰了。我立馬打了電話,發現他根本不在服務區。
於是,我去到了醫院的監控室。調了監控後,我這才發現,他早就在八點鐘的時候,就出去了。
我立馬對著醫院的保安發了脾氣:“他是個病號,你們就這麼毫無防備地放他出去了麼?”
“那,”那名保安,也將批評,如數地奉還了我,“你作為陪護家屬,你在乾嘛呢?”
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即將我的嘴巴完全地堵死了。再不說什麼了,我立即跑了出去。
找了一會子,不得要領。這時,我突然又經過夜裡幫忙的那家便利店旁。
那個殺馬特的女生,又看到了風風火火的我:“怎麼了,帥哥,你的兄弟,又走丟了麼?”
“是的,”我終於找到了人幫忙,心裡一陣舒爽。
“那,”她說著,就將店門一關,陪著我走了出來,“我跟一道去找。”
平心而論,這種殺馬特的女生,我是不喜歡的。但是她人好,也就抹滅了我對於她的討厭。
兩個人,一道向前走了好久,也沒發現什麼。殺馬特女生,突然來了一句:“他,不會是又到夜晚的那些個地方去了吧?”
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了想法:他既然是有鬼魂附體,那舊地重遊就完全是有可能的了。
兩個人,立即向著那個地方走了過去。可以說,我基本上就是一路小跑過去的。
小跑,也是照顧殺馬特女生,她畢竟還穿著有跟的鞋子。跑得快了,也會影響她的安全。
再說,現在也已經很少有女生,在大街上快跑了。她們內心裡,也會認為那樣會影響形象。
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找,找到了第三個地方時,發現了杜子騰正在那裡低著頭,仔細地研究著什麼呢。
“杜子騰,”我走過去時,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他一回頭,看到是我,立即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噓——”他的聲音很小,好像害怕我們會打擾了他一樣。
我不再說話,陪著他研究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他研究的秘密。
他在研究之前的那個所謂的表姐,在現場留下的痕跡。當然,已經是杳無痕跡的了。
現場已經做過處理。
殺馬特女生,並不情願地離開了。她還有一家便利店要照顧,不能長時間地占用她的工作時間。
“咱們,走吧,”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杜子騰才站了起來。“這裡,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好,好吧,”我並不敢表示出太多的興奮。一興奮,我就害怕他又會生氣。
現在,他就像一個小孩子,要仔細地照看著。我的心裡,卻在想著另一事情了。
要從根本上,治愈他的毛病。不然,這樣下去,任是誰也不可能受得了。再說,他自己也受不了呀。
又一次地回到醫院,他馬上提出,要立即出院。
“遲一天,不行麼?”現在的我,儼然一個保姆的身份了。
“不行,必須今天,必須現在。”杜子騰倔強起來,我還真的有點擔心。於是,我聯係了一家高級旅館。
“那樣,好吧,”我終於同意了他的要求。辦理出院手續時,出院證明上寫的是:精神有問題,要注意調養。
“看到了吧?”他一看出院證明,立即就生氣起來,“我有病,精神病,精神病呀!”
我又想著去安慰他,可是沒有用。他已經怒氣衝衝地走到了院子裡,手一抬,立即就有出租車上來找他了。
我隻得跟了出去。到了洪都旅館裡,他又不高興起來。我提議他出去走走,他一抬胳臂,說:“就現在這個樣子,出去還有什麼好玩的?”
這時節,有人在叩門了。從聲音和幅度來看,來者應該是個女生。
我還沒想著去開門,杜子騰已經跑著去開了。門一開,一張美女的臉映入了眼簾。
杜子騰一看,頓時就釘在了原地。那張臉,他也是太熟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