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子裡恢複平靜,隻剩下淋浴頭滴答滴答,像地磚上砸著水滴,在空曠狹小,又混雜著難聞氣味的洗浴間中,張堯躺在地上,隻是雙眼空洞的望著頭上,那圓圓的淋浴頭,上麵無數的小骷髏好像是帶著什麼邪惡力量一般,像要把她整個人抽進去一樣,水滴砸在地上砸在她的身上,但是又不多,一滴一滴炸裂的動靜在空曠的小空間中被無限放大,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聽到外麵有隱約鳥叫聲,張瑤艱難的側過一點頭,用眼尾的餘光努力向窗口看去,外麵豔陽高照,天空之中看不見什麼東西,藍的像塊水晶一般能聽到的鳥聲的確存在。
“你他娘的什麼時候能夠好好的把我說的事兒給我乾一次,每次一是我找你,你就推三阻四,你是彆人的活,你屁顛兒屁顛兒立刻就去,咋的,怕老子不給你錢,還是怕老子事後為了這兩個破錢,把你給賣了。”
扶桑不說話的時候,就有種打破了次元壁走過來的美少年,或者說是那種不沾人間煙火氣的,可一旦說了話立刻就破功,安逸每次聽到扶桑說話都恨不得拿個膠帶把他嘴縫上,長得這麼漂亮的人,乾啥要這麼粗陋不堪。
心裡嘖嘖的可惜了,嘴上也不能認輸啊,況且扶桑是吐槽他,不過也沒錯,安逸從來不接扶桑的活,不管扶桑給多大的價錢,安逸都不缺。
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之中還對著扶桑擠了擠眼睛。
“你那活是不能接,你那活是鬼能乾的活嗎?你那活也不是人乾的,咋的?一說起來就讓我不是去這個山頭給你跑幾百年女屍的尾巴骨就是上那個山頭抓條修煉了百十來年的蜈蚣長蟲的,你得總得讓我活著吧,這活能是我乾的。”
“啥活是你乾的?你啥時候乾過比這還安全的活?”
頗為不耐煩,一聊袖子從櫃台後麵翻出來,坐在沙發上的時候大長腿往起一翹,跟個小痞子似的,隻要沒有外人在扶桑基本上就是放浪形駭的本尊。
從沙發的不知哪個角落中摸出來,那麼兩張紙,揉了揉眼睛,這兩天在外麵跑的有些狠了,他就休息的不太好,雖然臉上看不出啥來,可實際上每次自己照鏡子,扶桑總覺得自己可能有黑眼圈,這是絕不能容忍的一件事兒,要是這張臉毀了,他拿什麼出去招搖撞騙。
皺得像尿布一般的紙上,歪歪斜斜的寫著那麼幾行字,安逸在另外一邊歎長了脖子瞄了那麼兩眼,這麼看著字是反的,還怪吃力的,也看不明白,索性繼續蹲在一旁抽他的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