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看著已經黑下來了,雖然在安逸,看來這黑天黑地不明不白,但司機卻無意多逗留,畢竟他還有同樣的路程要返回去,他們過來的時候全部抄近路,那路兩旁連個人家都沒有,大片大片的田地之間一條路像是沒有儘頭,沒有路燈也沒有任何照明的設施,很容易出現意外,安逸自然不可能強留,但是想了想,司機臨走之前他又給司機塞了100塊。
“你既然送我們到這裡,無風無浪保了我們一路平安,回去的時候,這些錢你拿著不要走小路,直接在大路回去,走高速或者走環城都隨你,隻是不要走那片田地,你們這裡的人都敬畏神靈,自然知道到了晚上總有些神靈徘徊於野外,如果衝撞了是不好的,我尊重這裡的風俗,也希望我才認識的朋友,一路上能平平安安。”
這話安逸說的時候,表情很嚴肅,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給他錢的時候手是很決絕,司機接過那張鈔票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自己心裡頭有一點感慨,也有一些感動,更多的還是好不容易有人能理解自己一次,那種難以言喻的心酸吧,他憨厚的,趕緊抬手揉了揉眼睛。
剛剛他真是小看這個人了,沒想到一來到這兒,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自己不再那麼冷淡不說,還突然推心置腹起來,他這話說的讓人心裡暖暖的,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安逸,卻語氣更加嚴肅。
“你記住,我給你的是過路費,而不是讓你流著他抽煙喝酒的,你如果真的能聽我的忠告,就按照我說的辦法,回去這一路我們放心,你走的也算是對自己負責,如果你硬要將這錢留下來做彆的用我不會反對的,但是。更深露重,月黑風高,這條路不好走。”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司機突然間發現安逸,整個人的神態和氣場都變了,連麵部表情都像是帶著一絲彆的意味,他接過這張錢開始的時候是心動,現在是沉甸甸的,安逸一再強調了這條路難不成這條路上真的有什麼東西?這麼想著他輕微的變了臉色看安逸的眼神充滿了探究,這人到底什麼來路?怎麼會這麼篤定,自己回去的時候可能會偷偷留下這個錢,說真的,他在外麵跑不容易,安逸,這一張鈔票可能就是他一次載客來回的收入,要說一點不想留下來是假的,畢竟白花花的錢在大陸走就要交給看路的人。
和安逸已經連續說了兩次,好話說兩遍,必另有緣由,他一時有些為難猶豫的樣子,安逸一眼就看到了。
“兄弟,錢可以再賺,命不可以再來,都是頭一回做人,總不希望眼睜睜看著走上邪路,再說了,你是當地人,我是外來客,我都能感覺到的是你會感覺不到,彆跟我說當司機的在外麵全憑一腔膽大,你們憑的可是多少次風口浪尖上生死相關的經驗,多餘的我不說了,期待著等我離開的時候是兄弟你來接我。”
巴斯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定定的看著安逸,目光在他身上來來回回的巡視,意味深長,安逸不躲不避,坦坦蕩蕩任由他看,盯了十幾秒以後,巴斯收回了目光。
罷了罷了,既然人家一番好意又再三提醒,自己又不是不清楚,雖然車裡什麼東西都有,但是走那一片無人區的時候,他也明知道會有多少風險,為了這麼點小錢丟了命,就像這兄弟說的,確實不知道,伸出了右手,安逸低頭,不太理解再抬頭看他,明白了,輕笑著也伸出了手,兩隻手在空中相握到的一瞬間,巴斯真誠的對安逸說道。
“所以朋友對我的關心,我會記在心裡,我這個人,彆的不好說,我能做到十分,在朋友有危難的時候絕不會保留一分,這裡有無數的神靈守護著這片土地和這裡的滋味,也有無數凶險的妖魔在這邊生活,兄弟要是跟著小兄弟一起去山裡,彆的都好,隻是,”
他下意識的往前輕輕靠了靠安逸也會意的靠了過去,巴斯貼著她的耳邊輕聲提醒。
“如果遇到哪家寨子門口全部都是釘在那兒的死木樁子,兄弟可記得要離得遠一點,如果哪一家的牆上圖騰很多,那戶人家不要說屋子裡吃的喝的,就算是門前的一片草葉,兄弟都不要動,萬能的山神會保佑你的,記得離開的時候千萬找我,我會從大路過來接你。”
兩個人認識不過兩個小時,臨走的時候卻變成了惜惜不舍,小棒槌在那邊,已經等了半天,都是看到來來回回的人裡沒有自己在這一開始還想著能夠賺個便宜跟大家一起,後來一看也沒什麼戲了,趁著他們倆說話的功夫,隨便在人家裡借了把砍刀跑到了山上,砍了兩根碗口粗的竹子過來。
等到司機上了他的麵包車,對著安逸他們兩個鳴了幾聲喇叭,隨後一溜煙消失在儘頭的時候,小棒槌已經把自己的行李妥善的分好了,用竹子兩邊挑起來,做了個簡易的扁擔,擔在肩上準備步行回家。
“不好意思安逸,你看,確實沒有找到寨子裡的人,我們倆到的時間太晚了,下來趕場的人們都回去了,等一會兒咱們倆隻能步行回家,這一路上你放心,我從小在這裡走,對這路熟的很,你隻要跟緊我就行了,如果覺得實在累的話,把你的背包放在我心理上也行。”
說著話,伸手就要來摸安逸的包,安逸卻不知怎的說什麼,也沒讓他拿,一直笑嘻嘻的和他說,也就算是自己做一個負重訓練,背個包上山一個大小夥子怎麼樣不了,本身自己的行李就夠多了,安逸這般推辭,小棒槌也不做,他想痛痛快快答應了,帶著安逸挑著擔子,很快從旁邊山上一條,一看雖然有人常走,卻始終沒有車輛前進,硬靠人踩出的小路,摸了上去。
兩個人一上了山之後,立刻感覺溫度比剛剛在縣城的大街上站著低了好幾度安逸,本身穿了一個半山,此刻也匆匆的從背包裡掏出一件長衫,套在了身上撞個頭去看小棒槌倒還好,畢竟單著的東西有些重量,它走起路來的時候是要吃力的,微微彎著身子,用力的一腳一腳踏出來,這種大強度的行走讓他的身體不光沒有寒冷,反而滲出了絲絲的汗珠,在夏夜涼爽的風之下,絲毫沒有讓他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