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不用擔心,我相信有父親他們在肯定會保佑大家平安吉祥,父親曾說過我們都是山神的子民,也都是山神最驍勇的戰士,隻要我們勇敢的往前走,沒有什麼東西能蒙蔽我們的雙眼,萬能的山神會給我們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看透一切偽裝。”
說這話的功夫,小棒槌一改剛剛的平庸,整個人的身上透出一種聖潔的光來。
他虔誠的向大山祈禱著,叩拜著,這是他們骨血中生生不息的對山的向往以及對珊的依賴。
“阿姐我知道,我要是問多了,到時候你不好意思說,或者說怕我出什麼意外,不想和我說,可是阿姐你知道,我隻是好奇絕對不會去做什麼,再說了我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我就算知道了,除了能讓自己更加懂得自保以外,絕對不會做彆的事兒,你放心,我隻是單純想幫你分擔一些,雖然我才來了幾個小時,但這一路上棒槌對我特彆的照顧,如果他這邊有什麼事情特彆擔心,我也很想幫他分擔一些。”
安逸轉著圈兒在阿姐身邊跟著阿姐幫她鋪這屋裡東西的時候還要來回躲避,雖然每次他一說阿姐就會客氣的一笑,說不用客氣,可是安逸很清楚的看得出,他這麼說了啊,姐的神色是比剛剛要好,眉頭也要鬆弛了一些,就隻要再接再厲總能有一個突破口。
在琢磨了一會兒,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床上啊,姐這邊鋪了一半的床,這會兒繼續不下去了,抱著被子略微有些失措的看著他,安逸故意氣呼呼的瞪著小鹿一樣的大眼睛,直直的和二姐對視,眼神中都是那種得不到滿足的孩子,一樣的任性和不甘心。
他除了嘴裡哼哼唧唧眼神始終保持著這樣的頻率,幾秒就要和阿姐對視一下,表現出一個最正常的青少年,麵對一件未知的事情,既有一點點擔憂,更多的是興奮與好奇,並且很想參與其中,卻因為彆人千般阻攔所表現出的那種不甘表達得淋漓儘致,他相信眼神這東西是不分種族也可以跨越物種的,既然他在動物身上都能看到阿姐,又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眼睛裡表達的東西。
“安逸我,我知道你是想為棒槌分憂,但是我不願意讓你為了我們的事情設限,更何況我們的村寨對於外人,其實歡迎你們來做客,卻並不希望你們摻合進村寨的內部事務中,如果你真的想幫棒槌,隻要他出去的時候,你跟他走的近一些就可以除了,村寨裡麵大家共同的儀式以外,你到哪裡都可以跟著他。”
安逸,這才略微有些落寞,咬著嘴雖然十分不願意,卻也沒有辦法的,悶悶地點了個頭。
他這個表現真的很像是棒槌還沒有出去的時候,跟在自己身後一句一句阿姐叫著,什麼事兒都希望能夠在他這得到答案時候的模樣,阿姐心頭母性光輝大發,強忍著沒有伸手去揉安逸的頭發,琢磨了一下他換了個語氣,看了看外麵沒人注意到這才往安逸這邊靠了點,低聲和他說道:
“今年不知怎的,我們供奉花神的儀式一半就被打斷了,而且從那以後,隔三差五就會有人在深夜見到花神在村寨附近遊蕩,更有好多對未婚的男女突然之間雙雙身亡,大家都說是花神震怒來報複我們對他的供奉不夠虔誠,具體怎麼回事還不知道,隻知道我阿爹這次去青山寨也是因為這件事兒。”
安逸一下子變得好奇起來,趕緊往跟前湊了兩步,語氣略微有些急促。
“不是說花神是在咱們村寨周圍遊蕩,怎麼會這麼遠不及到青山寨,而且棒槌說青山寨那地方易進難出,不是什麼特彆容易上去的地方,難不成是花神,本來就是那邊的,要不然在落花洞裡生活,怎麼可能上那麼高的地方。”
而且被他逗得撲哧一下就笑了,也難怪估計也是聽了棒槌跟他講了一下花神的傳說,這就自顧自的以為,肯定是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實則不然:
“我們家棒槌哪裡都好,就是說話顛三倒四的,總是說不完整,每次讓他帶什麼話總是要帶騙的,這落花洞女雖然就是花神,但是落花洞並不是固定的,也沒有說哪裡一定就是落花洞我們這邊頭些年每個村寨,一年都要送出一個少女去,並沒有把所有的少女放到一個洞裡,隻要是村子裡麵比較幽深的,神秘的,平常的時候常人很難碰到的洞穴天然形成的,都可以做落花洞,而青山寨雖然那地方地形凶險,裡麵生活的人不多,但他們前幾輩的時候也是供奉花神,所以偶爾也要送一位落花洞女的,要照你這麼說,難不成我們村寨的落花洞還要同時承載多少個村落的?花什麼?那且不說彆的,就說這些花神都在一個洞裡,那這洞豈不是要香得熏死人。”
她這麼一說,安逸也笑了,可不怎麼,自己一著急也顧不上啥了,話都說得顛三倒四,還說人家棒槌呢,自己都不如棒槌。
“而且我就是想知道,這花神如果發怒了,是在咱們這兒顯靈來提醒一下還是怎麼。”
他這話一說完,阿姐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沒有了,深深的歎了口氣,眉眼間都變得惆悵起來。
“你都不知道,我們這地方,長長久久的供奉著花神,每一年村寨裡隻要有符合條件的少女,總要將他送過去,有多少個人家雖然覺得這是一件大幸運的事兒,可背後因為思女心切,哭瞎了多少當娘的眼睛,隻不過千百年的傳統,大家對此深信不疑也不多想,要知道想當年,我還是一個落選的落花洞女,阿娘現在緊張也是有的,畢竟花神震怒了而存在這幾年,少女們要麼就出去求學,要麼就已經嫁人了,而未婚的,隻剩下我自己,阿娘一直擔心花神震怒大家會不會想把我推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