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還在如清風一般在他耳邊喃喃自語,她回應不了,也不知道在哪來的,慢慢的,他原本還微微顫動的眼球,徹底停住了瞳孔在一點點放大,整個身體也像是一口氣鬆懈下來,肩膀塌了下去。
總算到青山寨了,現在走這索橋的時候,對於安逸來講,就好像是上了雲端一樣,他這一路的山把他扒的,都快吐了,剛下山時差點沒對著鐵索親吻幾口,如果再讓他這麼爬下去,他都感覺自己要附身成壁虎了:
“這寨子深山老林裡麵呆了這麼久,而且人又少,寨子裡的生氣也不足,到了那兒之後,你要聽我的,彆到處亂跑,彆看是你姥姥家,一年來不了一次,你爹他們就算來了,隻不過加兩個外人,肯定不行,聽到沒有?彆看,咱們倆平時說說笑笑,關鍵時候,你要是打了我的路我可不客氣。”
知道了知道了,小棒槌一邊陪著笑趕緊答應,一邊在前麵美滋滋的領路,怎麼說,這條路說起來他領安逸,走的時候好像是特彆篤定,可實際上,路不好走,很多年以前就沒有人走這麼陡峭艱險的路,能一次性就把人帶過來,還真是讓他覺得挺自豪的。
況且安逸這個人相處下來就發現了,雖然有讓人害怕的地方,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僅限於那麼一點點,平時好相處,說話多一句少一句也不生氣,做起事來也不矯情,隻要能做的什麼都敢嘗試,帶著他在山裡走,也沒有說讓他一身嬌毛,耽誤了什麼,自己做什麼安逸,隻要感覺沒有危險,也會全力讚同,很多時候甚至比自己平時在家裡做活還自在。
相處起來不累,人自然就有精神,所以兩個人下山的時候,他還情不自禁哼了好幾首山歌,而那邊的濃煙已經確定就是青山寨傳出來的,安逸,看著小棒槌好像事不關己的樣子,是略有些吃驚,在他印象中大山裡的人對於這些事兒,不是要非常上心才是,都是同樣民族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可小棒槌搖了搖頭,直接反駁了安逸那過於美好的幻想。
“這裡可是山裡,不是外麵,之所以我沒有過於的難過,是因為我一個人的力量去了做不了什麼,等我到那人們如果還安好就是安好,人們如果出了意外就是出了意外,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那些的時候,還要考慮到家裡的一家老小,大家平時有什麼急事,都願意幫忙,但如果是超過我自己能幫的那個忙,就不用強求去做,這是我們這邊,大家平日裡過日子,默默恪守的,不是,外麵那種,擺在紙上,畫在畫上的。”
所謂的暗黑桃花源,不過如此,所以說總有人自大的以為自己能揣摩透彆人的心思,能夠參悟出彆人的生活模式,可到頭來不過都是一場笑話,你又怎麼能看透彆人是如何對待這些的,安逸搖了搖頭,倒是笑笑也沒多說。
哪裡有什麼,城裡鄉下的分彆,都是有人的地方,這些事永遠都存在,山裡的人所謂淳樸熱情,那是他們長久的生活習慣,卻不一定會在事情上淋漓儘致展現,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才是所有人種的本能。
遼參一腳淺一腳,到了索橋這邊的時候安逸看著索橋,也覺得心頭一顫,這也太閒了,麵前這懸崖峭壁,最少也有80度以上直角了,而所求就這麼相似,被上帝遺忘的藤蔓一樣,從上方雲端一路垂下來,不像是景區那些棧道兩旁還有護欄,還有各種保護措施,這索橋風一吹嘩啦啦亂響,從上到下就50,長長的兩條大鎖鏈中間再放隔幾米,那麼一根鎖鏈,銜接起來像天梯一樣,甚至比天梯還要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