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在篝火那邊一直在烤著火,所以這會兒他身上已經差不多乾淨了,而白紋軒身上卻被夜半的露水打得又濕又重,林建國一直叫他過去烤火,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白紋軒歪著頭慢慢站起來也不拒絕,慢慢扣了過去,坐到篝火麵前,火焰的溫度瞬間讓人覺得全身都暖起來。
林建國在火上烤的原來不是什麼水果,而是不知在哪裡挖來的野番薯,南方的山裡麵這個東西多的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是能找到很多可以果腹的東西,但前提是要熟悉,而林建國這邊挖來的東西看著長得還不錯,而且其中有幾個品種,白紋軒有100分的可能相信,如果把自己扔在山裡,他不光不能像林建國這樣找來東西吃,甚至還有可能活生生餓死在這物資充沛的山裡,這一點也算是勘測隊員天生的本領。
“謝謝你啊,找到這麼多吃的,我雖然當時把你拽到河邊來,可是我什麼吃的都找不到,就算是去河裡抓魚,這河水湍急的我也下不去,更何況當時也快懵了,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兒。”
“這有什麼求生的本事,在野外待久了你就會發現,除了自己還是個人以外,什麼東西都可以向野獸靠攏,再說了,我呀當時醒過來的時候還不是已經半死不活,這是又蒙頭睡了一天之後才有能力出去找吃的,你小子命好才醒了,就有趁熱吃,隻有補充的體力,咱們倆才能想下一步。”
這感覺真幼稚,就好像兩個人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但是又必須互相依靠的時候,所表現出那種假惺惺的相互關懷一樣,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幾秒之後,迸發出一陣大笑,這哈哈的笑聲驚動了夜色之中,樹上鳥巢裡的鳥兒,一時之間樹林裡簌簌的聲音響起來。
笑夠了,兩個人剛剛那種警戒互相試探的心思一下子就變得清晰可見,林建國先是把烤熟的番薯仔細的拿了一盤,用小木棍兒剝去上麵的浮灰,再將裡麵烤熟的肉露出來。
遞給白紋軒之後,白紋軒也不客氣,墊著樹葉吃的可香了,狼吞虎咽,畢竟都是20多歲大小夥子,在這山裡麵兩天不吃東西,什麼人也受不了。
“你彆說,真香。”
“香就多吃點,這東西多著呢,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去找。”
“還是我去吧,你這胳膊傷成這樣,實在不行你跟著我,你說什麼東西可以吃我就挖什麼就是了。”
林建國還是略微有些意外的,沒想到白紋軒的心態和情緒調整的這麼快,壓根沒有受剛剛的影響,現在好像那些事都不存在了似的,說話也很正常,和自己交流也很正常,絲毫不像剛剛一樣,心裡麵是有個想法一直醞釀著,但此刻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也想再觀察一下,故此就把話題直接插到彆的上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