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此刻兩個人看安逸,這模樣就像是流氓看見美女似的,又像是君王,看見了自己的愛妃,反正甭管怎麼比喻吧,都可以,他們兩個這會兒大氣都不敢出,屏住呼吸,一聲不吭兩個人都是眼巴巴的看著就見安逸在那呆了幾秒鐘之後,睫毛微微顫抖之中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心裡麵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感覺自己從來都不認識這個人,而這個人也完全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老油條,認識的那個腹黑,又有點兒冷血無情,而且還心狠手辣的人。
大哥哥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其實你的眼睛很漂亮,很清澈,看著你的眼瞳就像是看到了3月的陽光一樣,落在了河水旁邊,落在花朵之上,有一種特彆的美感。
說這話的人是誰?誰對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安逸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其實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他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瞳此刻基本上跟瞎了沒什麼區彆,所以連瞳孔的大小都會改變,甚至都沒有向4周看一下,自然不知道,旁邊還有兩個像二哈一樣蹲著,正等著他神誌清醒,他隻是沉浸在剛剛醒來這一刻的迷茫之中,以前每次發生這樣的事,安逸第1想的就是趕緊醒過來,但是經過現在這麼多事之後,他突然之間不想這麼著急醒過來,他一直在想,為什麼自己直接就能做到這樣,莫離卻沒有做到,聽這話也有彆人做到了,那麼是不是和自己多舍得這些人的記憶和這些人的本領,甚至是他們的本能有關係,不管是哪一點,都讓安逸想在這夢裡多躺一會兒。
他就這麼無助的,而且脆弱的睜著大眼睛,斜斜的靠在椅子的,給人一種瓷娃娃的感覺,兩個男人在他旁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動,這會安逸,雖然睜開眼睛了,但是比剛剛閉著眼睛生機盎然的樣子,相比之下這會兒又好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木娃娃一樣。
你覺得他這是咋了?
商鞅無聲的對著楚航筆畫的口型,而楚航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楚航的目光卻始終圍在安逸的,畢竟這小子挺重要的,哪些都不能錯過,看他這樣子,楚航更加確定了自己此來的目的,慢慢的,總要看出些事兒了,而且後麵也許還有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著。
安逸就這樣安靜的在那依靠著,他腦海中還在回蕩著一段又一段破碎的零星的,根本串聯不起來的一段段話一段段畫麵。
在這些話語裡麵安逸,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以前從來沒有當回事,但現在卻總感覺好像有什麼話是彆人早就說了,隻是自己那時沒聽,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的,想要聽清楚,最終都是徒勞的,他腦子裡麵除了嘈雜一片嗡嗡響,各種各樣的人生嘈雜混雜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說什麼的都有,這種類似於分裂人格一般的自我交談是讓人最痛苦的安逸,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裡麵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樣。
他煩躁不安,他的頭上感覺青筋都在抱起,想要睜開眼睛又睜不開,隻能被動的聽著這些人在向自己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什麼,而他們的語氣有輕鬆有嚴肅,有活潑,還有哀怨,甚至還有自命清高,也不知道都在說的什麼安逸,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了,他隻想大喊一聲你們都住嘴。
事實上安逸確實是說了,隻不過這個說出來的時候安逸自己並不知道,而他在說完這句話的那一瞬間,便睜開了眼睛。所以他們兩個人看到安逸醒過來的時候,湊過來的,那會兒臉上還有一些驚懼不安的表情,也被安逸看了一個一清二楚。
不知道怎麼的安逸,突然間就覺得還怪好玩的,這兩個人可很難看到臉上出現這種成人才會有的喜怒哀樂表情,他們要不然裝逼裝的逼格很高,要不然就是給你沉默的好像完全感覺不到,像這種擁有喜怒哀樂表情的時候才是讓人覺得最有趣的時候。
這會兒他渾身懶洋洋的,一動都不想動,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己不是不清楚,這個姿勢躺著,隻要微微垂下一點頭就能看到胸口那猙獰可怖的一個大血窟窿,而裡麵的心臟正在慢慢的向原來的位置靠攏,安逸感覺的出來,外麵的皮肉也在緩慢愈合,這種成長就像是螞蟻的觸角在他身上向前爬,牽引了他的肉往前麵走,神經一點一點的恢複這些過程,苦不堪言,安逸也不知經曆多少次,慢慢的也算習慣了,但是他很清楚,每一次重創對於他自己這個身體來講都是一次難以複合的程度,不知道哪一天就會因為這件事情,將這句身體完全毀壞掉。
如果這個身體壞了,自己還能怎麼辦,安逸沒想過安逸也不知道,如果這身體壞了他要怎麼辦?
楚航和商鞅都看著安逸,現在的情形心裡麵震驚不已,這真的是在眼前活生生劍鬼,真的沒有想到有人的確能在自己已經死透的情況下自然的複生,並且看不出任何痕跡,現在除了衣服上的大塊大塊已經乾涸的血跡,還能證明剛剛曾經發生的那一場,足夠將人挫骨揚灰的戰爭以外,再沒有彆的能證明,就連原本那個大血洞都在不知不覺之中愈合了好多此刻,看去隻剩下大一點的雞蛋,那麼大一個圓洞,並且還在緩緩複原,透過已經被抓的稀巴爛的衣服,能看到裡麵潔白的,新生出來光滑幼嫩的肌膚。
這個詞一般都是用來形容女孩子的形容,在安逸身上確實有些怪怪的,但卻不違和畢竟安逸,現在這重生的傷口就像是新生的孩子的肌膚一樣,沒有兩樣,而且安逸做起來的時候,他們兩個能清晰的看到,在那小小的窟窿裡麵,心臟正被緩緩地封存起來而眼前這幅場景完全沒有辦法找到詞語去形容,如果硬要說的話,那就和驚悚到極致的恐怖片沒什麼兩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