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長刀就在指尖,卻遲遲沒有下手。就因為宋丹現在已經喪失理智了,但卻一直在絮絮叨叨,在念叨著這些事兒,還在替安逸著想,還在想那些人不停的跟他說,隻要他們兩個平平安安出去了,那些人現在應該已經被政府抓起來或者已經被解決掉了,對於這邊不安定,想要做些事情的人最終是得逞不了,都會被正義的人給消滅掉,他們兩個的仇一定會報,自己倒是無所謂,在這邊跑久了,又擔心妻子又擔心車,此刻他把亂七八糟的事都說了。
安逸和楚航這會兒誰都不動了,兩個人開始努力的愈合自己的傷口,接下來等待他們的還是一段未知旅程,所以在這方麵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而鬆丹此刻徹底進入曆史遺留,他說的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他喘的氣開始若有若無,連上麵的光暈都開始不穩定的時候,楚航終於歎了口氣張嘴了。
“兄弟,這一路都是你陪我們,你勒在陪著我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對你過多傷心,也沒有覺得你這個人哪裡可直的人深交或直的人想念此刻,我就覺得,其實到了這時候才發現你身上那靈童子的特質一直都在盼你下一次轉生的時候轉到一個大富大貴的,人家不用為了辛苦操勞再折磨這些事情,就算是考驗失敗了,你也一定有一份好的生活,入了冥界的時候可以報我們的名號,如果你還記得我們的話。”
安逸手裡的刀猛的一伸一縮,宋丹,大眼睛一下子掙到了最大,隨後這漢子原本意義發光的一雙眼眸緩緩的暗淡下去,直到陷入一片死寂,兩個瞳孔如同黑漆漆的深淵一樣,再也沒有反應。
他評論的,閉上了嘴躺在那,離遠了,看他的身上壓著一防多深的鑽石,但是腰往上的部位去乾淨的要命,那是被安逸當時一刀劈下去硬劈出來的空檔。
也是安逸留給這個藏族漢子最後的尊嚴,他們這邊的人很怕土葬,所以當他徹底沒了氣息之後安逸再不遲疑,在土層上麵刷刷幾刀,失去了支撐的土層,四下散落的瞬間,他硬抓著衣服,把鬆丹像是抓一件,垃圾一樣,拽得出來。
而此刻鬆丹胸口以下已經全部消失,那些東西已經隨著落實永遠的埋葬在這,藏袍下方空蕩蕩,而腸子和一些臟器在往下流的時候也被安逸一刀斬斷。
他不需要這些東西,隻要有這個投入在,隻要把他正兒八經的安葬了,他的靈魂就會得到升華,這邊的人既然信奉這個安逸,想,既然上一次不能替楊柳收屍,這一次能替鬆丹收屍,也算是他難得的為自己這份殘暴做一個好的句號。
接下來他將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撲在了一旁,將上麵的灰塵全部擀乾淨之後,將鬆丹殘缺不全的屍身全部包裹在裡麵,最後台江鬆丹的雙眼青青的合攏,隨後將桃子細了一下,將兩個袖子在自己的身上斜斜的打了一個結,背著鬆丹的屍身,就向裡麵走。
“你這個人有時候看著很無情,有時候看著有很多情,誰也看不清楚你心裡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為什麼要給人這種感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你也控製不了自己的下意識,還是你的身體裡有兩個靈魂在互相爭奪,讓你永遠都在這種矛盾又無比糾結的,感情中一直存活,你對這些人真的有感情嗎?你對他們不過是利用又何必在末了的時候給人一種你很重情重義的錯覺,這些事情做多了之後你會變得很庸俗,你知道嗎?”
楚航在他身後突然發問,而安逸停下了身,轉過頭的時候,長刀毫不掩飾的刷的一下甩出來,並且嗖的一下,直指楚航的喉嚨。
他在笑,此刻他的臉上很臟,有臟汙,有鬆丹的血,甚至還有剛剛去斬斷他的臟器時,理由上的不明液體,但是安逸對於這一切就像不察覺一樣,他現在看著楚航,兩雙眼睛互相對望的時候,他的眼珠子裡劈裡啪啦全是火花。
“我跟你說,你最好老實點,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知道,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你在我身邊想當我的同伴,我們就是同伴,想不當的時候,你要不然離開要不然死去,要不然就像這家夥一樣,你不要指望著在我身邊待久了,或者想對我耍什麼,我跟你說了,你永遠看不透,我沒有人能看得透我一個自己都看不透自己的人又豈是你們能掌握的,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想要什麼在我身邊就安生呆著,再讓我知道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心裡麵還想著彆的事兒,那對不起了,我可以暫時讓你安生一會兒。”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逸平靜的就像是在正常聊天一樣,甚至心裡沒有一絲波瀾,連臉上的神情都沒變,楚航看著他也沒什麼變化,半晌安逸拿一下刀掉頭就走,楚航沉悶的跟在後麵,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前麵走的時候,前麵但凡有走路的地方,要麼安逸出手,要麼楚航出手一路暢通無阻,他們兩個走在一個多層斷裂,而且四處都是蜂窩一樣的小洞穴的。
大段層中絲毫沒有自己在麵對未知危險時應該有的那種緊張感,反而有一種兩個人在閒逛的感覺,到了這地方連看都不看,隻要覺得順眼就進去,如果沒有路了就回來,如果有路而且是三岔路口或是多岔路口那也完全不考慮裡麵有什麼危險,想去哪邊就去哪邊,在這中間安逸在前麵走,楚航在後麵跟從未給過他一點意見,也從未阻攔過他,他去哪兒,楚航跟著就是了。
在這裡走的時候會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也會讓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神秘感,這地方怎麼說呢,既沒有走進一般的那種盛名在外的洞穴,給人那種後背發麻的感覺,也沒有特彆新鮮的歎氣的感覺,他們兩個在這裡麵走的時候更多的是隨著他走,順其自然,說穿了我就往裡麵走,有什麼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