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他正低著用自己紮起來的簡易的蓬草葉子,刷著油往豬身上弄,此時下麵的篝火熊熊燃燒,豬肉上麵被燒的冒出泡泡來,帶著油脂,特有的香味彌散在周圍。
安逸最近還真沒少在這上凍功夫,說真的,以前他並不覺得這東西怎麼好吃怎麼難吃,隻要能吃,隻要餓不死就行了,自從有了這位大少爺大少爺,一開始是不吃飯的,連餓了好幾天安逸就著急了,要這麼個人不就是想要他東西嗎?你如果真把他餓死了,後麵自己就沒有辦法了,所以他開始有意的向這些東西上靠攏,去搶了一家調料鋪子,抓回了小半車的調料,而這些東西又怕潮又怕濕,還要在天亮的時候放出來在外麵曬,到時要安逸好一頓忙活。
要說起來也有好處,自從那以後安逸不管做什麼東西,憑著自己的感覺,憑著自己的味道往裡麵添加,也不知怎麼想的,東西做出來居然還可以,各種調料也沒有犯,衝他放進去的,吃著還是能讓人接受的。
邵瑜雖然說起來,還是一副是可殺不可辱的模樣,但好歹這些吃的也吃了,喝的也喝了,沒有死掉,但是這麼長時間安逸就不相信,這小子心裡麵一點活動的地方都沒有,雖然現在看起來,不知道從哪下手才好,但他有一種直覺,其實這小子和自己差不多,隻要能生存下來,很多事情是可以將就可以商量甚至可以妥協的,或許到了無情的時候也會最無情,但是他不會在意的,畢竟他自己是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覺得這樣的人不好呢?
聽到這小子突然跟自己說話。
邵瑜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最近梳頭沒有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有時候他都感覺自己是不是活在人間,可是這小子現在每天回來都會和自己說話,而且還說不爽的話,他一直以為像這種在山裡長的半野人一樣的人對於說話都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兒,但是安逸並沒有不光交流的很暢通,而且安逸若有似無的,總是給他一種這小子其實聰慧的很的感覺,但是他心裡麵有事情,安逸又耽誤了他太多東西,讓他已經沒有辦法在激起淡點兒的同情心或者是善良,他也隻想趕緊讓著小子,死了,自己好逃跑:
“不管我來沒來,你也擋不住,我要殺了他們,畢竟有沒有我你也要吃一頓兩隻兔子都不夠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我去做這些事情,我又不能給你那麼多吃的,我更不可能幫助你什麼事情。”
話匣子這東西一旦打開其實很難合上的,而且安逸,一聽到他搭話了,這感覺心裡麵就鬆了一口氣,這兩天他一直在想跟這樣的人到底怎麼相處,現在他突然間覺得其實也沒那麼重要,隻要和他說話不就好了,隻要一直跟他說話就好了。
他一邊忙活著手裡的事兒,一邊回頭看著旁邊的鹿皮袋子裡的一排刀靶,他現在什麼刀都有,不光有搶來的,還有自己定做的,當然了,定做他也不會花錢就是了,這些刀鋒利無比,做什麼都行,他們現在這時候可還沒有煎炒烹炸這麼多,簡單的隻有燉煮蒸和烤。
如果有哪個個桶子,感覺現在為什麼沒有?
一般書上所說的能夠吃到各種山珍海味,那是可以打一頓的,畢竟這東西是一步步進步,在他們這個朝代的時候彆說這東西了,他們就連炒菜這種這種最基本的操作聽都沒聽過。
把東西插上去拷,在他們心中也隻有打獵的人才會做到了,一般人家吃頓烤肉也是不容易的,更何況裡麵還要放上些調料,那時候既沒有辣的也沒,也沒有太辛辣的東西,食物的味道都極限在很簡單的清淡或是齁的慌,也彆說家裡人做菜什麼手藝什麼程度,反正這女的能把東西給你做熟了就不錯了,真要挑剔起來的話,那些做的好吃的無味就是有些自己的小聰明,否則大半都和安逸是一樣的。
“這話說的,好像我現在要把你的脖子紮上,不讓你吃飯似的,還是那句話,我要我的東西,你要你的,這期間可能開始不太愉快,但是物有所值之後大家就一拍兩散,是你一直倔強的不肯鬆口,更何況你覺得幫我念這一段東西可能會釀成什麼滔天大禍,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就算是你為了這事死了,我就沒有辦法知道,大不了我就麻煩一點去遠一點的地方再抓一個識字的就是。”
“我可以和你說,但是說完之後我又怎知你不會笑像,有一些自以為自己很善良的人,最後下場一樣,不得好死,更何況我現在幫著你,我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心情可以養一個廢物,隻怕我把這事說完了,也就是我的死期吧。
安逸不知可否的笑笑繼續低頭做事,說真的,他還真沒學會說謊,這麼大了不知道說謊是什麼滋味,人家說的也不是不對,等到幫完自己了,他真的想放人走吧,如果這東西平淡無奇,滿足自己的一時好奇心也就罷了,可是如果這東西裡麵裝些什麼,隻怕這個小子必須死在自己手裡才行,所以人家故意的,他也不是不明白,自己落到彆人手裡也會這麼想,也會這麼做,大家彼此彼此用不著,貓哭耗子似的假裝慈悲。
但是你要真讓他直接這麼說了,那就有點過分了,畢竟這麼一說出來之後,那兩個人還怎麼接著往下說呢,而且往下說的話難不成最後要變成今天就弄出個結果嗎?安逸還一點不知道那上麵寫了什麼,而他身體裡吸進去的這些,他雖然腦袋裡不少片段,可他實際上並沒有找到那個出口在哪裡。
邵瑜雖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但是心裡卻不意外,畢竟安逸,如果突然間出現特彆善良的一麵,他才會了不起,好吧,這樣一個殺人魔頭怎麼可能有那種心呢,就算是把詩人想的太好想,他還有一絲人性,這人性的底線也要低的讓你難以接受才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