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也彆說我太過分。”
安逸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他抬頭茫然,有些無措的樣子,安逸看在眼裡倒也沒說什麼,低下頭一邊用刀輕輕的將表麵已經烤熟的肉肉切下來,一邊繼續往下麵還生著的帶血絲的肉上麵倒油,邊忙活著彆說道。
“我一個人住的時間太久了,很想聽故事,聽各種各樣的故事,什麼故事都可以,隻要你覺得有趣,隻要這故事我能聽得懂,要不然你給我說個故事吧。”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個故事,說了這個故事對我又有什麼用呢?浪費了半天的口舌,不過博你笑一笑,那我是不是不太值當開口。”
喲嗬,還和自己講什麼代價了,安逸低頭扒拉著火,一邊仰頭望天琢磨一下此時天馬上就快黑了,他們頭頂上的樹梢還能見到夕陽的顏色那視金燦燦的,絢麗的,但是又不會那麼刺眼,讓人覺得非常舒服的顏色。
也就在這一刻,他努力仰望天空時,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來,娘活著的時候好像唯一有一件衣服,上麵的顏色和現在的天空色很像,雖然又深沉又灰暗,卻是娘穿上顯得特彆溫柔的顏色。
他低下頭來回頭看,隻見那人坐在洞穴門口,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還是怎麼的,跟自己說話時眼光卻始終在向著某一處投射,安逸警惕的轉過頭去看卻什麼都沒有,也許是想多了,這小子被關久了,整個人有些癡癡傻傻的,所以看起來有些怪,實際上他也沒想什麼東西。
“這樣吧,你給我講個故事,我今天晚上就把你鬆開,不綁著你,讓你今天晚上在這自由活動怎麼樣?隻要你有信心能走,得出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隻要你有信心能夠我找不到你,你可以嘗試逃跑,否則的話,以後我都用不著綁著你了。”
邵瑜眼神一亮但又飛快的暗淡下去,因為他清晰的看見了安逸眼睛裡那狡詐的光芒,一閃而過。
心中不免淒涼,彆看自己自譯為少年天資什麼都會,但實際上真到了這般境地時,才發現自己真是個無用的棒槌,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隻會拖累彆人,就像安逸現在打了小算盤一樣,表麵上他倒是讓自己得到了自由,可實際上有什麼用在這崇山峻嶺之中,他不知自己怎麼來的,現在讓他往外走,他連最基本的方向在哪邊都找不到,而且因為到這有些日子了,一開始他還倔強努力的想要計算著日子,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拖移,中間再發生許多事兒,他有幾次是幾天幾夜未醒,等醒了之後已經徹底失去了對時間的觀念,現在坐在這兒隻能大概的知道此時是秋天,因為樹上的葉子或是黃色或是紅色,被霜染過之後彆有一番風味,至於到底是哪一個季節,他現在都不敢輕易下定論。
而安逸這個提議雖然聽起來誘人可口,讓人忍不住都想往上踩一下,但你仔細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裡麵全部都是坑,哪一個踩下去都是拔不出來的。
但他還是心甘情願的往下跳,不為彆的,彆把自己像狗一樣拴在這兒也好,就像自己走不出去了,至少是自由的,那樣子,他還能做很多事兒,他現在已經不太想弄死安逸了,憑他一己之力不但不可能達到,弄死了安逸之後他也離餓死不遠了,他可沒有安逸的本事能夠在這地方生活的很好。
思慮了良久,在安逸有些不耐煩,第幾次抬頭的時候,他抬起頭來淡淡的說道。
“我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講完了之後,我不管你怎麼想,但是這是我在讀書的間隙,已經很不容易聽彆人說過的故事還記下來的,如果說你不愛聽就在中間打斷我,如果說你沒什麼意見,當個笑話聽,那這就隻是個故事,怎麼樣?”
“好啊,等著我去拿兩壇子酒,咱們兩個今天晚上就吃著烤肉,喝著酒,聽你講故事吧,反正夜還長著呢,我們這麼早也睡不著,等喝飽了吃足了,晚上睡一覺明天又是新一天。”
從前有位漁夫,名叫李正,是鬆陵人,住在一個偏僻港口,隻靠捕魚維持生計。
一天晚上,李正打完魚後,回家獨自小酌。不久,有一個人站在他們家門外。
李正問他:“你從哪來?有什麼事?”
對方回答:“我在此地溺亡,已有數年之久,現在是一個鬼。看見先生獨酌,想討一杯酒來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