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儘,暴雨依舊,隻是雷鳴漸止。
北歌獨自站在屋簷下,抬頭看著傾盆大雨,眉頭輕皺。
“師傅,你在想什麼呢?”白小柔走過來與他並肩而立,學著他抬頭看天,柔聲問道。
北歌聞聲,側頭笑道:“沒什麼。”
白小柔自然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秀發,又道:“那我去給你準備晚飯吧。”
聽她這麼說,北歌還真覺得有些餓了,便點了點頭。
不一會,晚飯便準備好了,很豐盛,雞鴨魚肉一樣不缺。
飯桌上,白家哥倆不知道乾嘛去了,已經不見人影。
隻有白小柔陪著北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米飯,她黛眉一直輕蹙,俏臉隱憂。
北歌見她愁眉不展,便問道:“之前你爸說請了朋友過來幫忙,都是些什麼朋友?”
白小柔聞聲,這才抬頭看他,回道:“二叔邀請了什麼人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爸邀請的是一位劍道高手。”
“劍道高手?”北歌聽得有些好奇,又問道:“這年頭練劍的人不多了,還真是難得,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
“對了,之前你爸說那個萬橋是武道大宗師,我怎麼沒聽說過?”
“嗯……”白小柔叼著筷子想了想,回道:“萬橋隻是在江北一帶比較有名,是修水山莊的莊主,名下有個修水集團,身家上百億。”
“他平時很少出現在江南,所以這邊的人對他知道的並不多。”
“這樣啊!”北歌點了點頭,正要繼續發問,卻見白朝山渾身是血的從外麵衝了進來。
白小柔見之大驚,連忙起身跑過去扶住他,顫聲道:“爸,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白朝山此時臉色很蒼白,右手應該是斷了,無力的垂著,嘴角還掛著鮮血,胸前衣服被鮮血濕了一大片。
他沒來得及回答女兒的問題,直接對北歌道:“前輩,你和小柔馬上離開,我已經安排好了。”
北歌眉頭微皺,放下筷子問道:“萬橋這麼快就找上門了?”
白朝山道:“是!他現在一心要殺我白家滿門,我跟二弟已經給他跪下了,但他依舊不肯放過我們。”
他喘息一陣,又道:“前輩,萬橋心狠手辣,你跟小柔趕緊離開,以後小柔就拜托您幫忙照顧了。”
他這話,頓時把白小柔急哭了,哽咽道:“爸,我不走,我要跟你和二叔一起麵對那個惡人。”
白朝山聞言,臉色一沉,沉聲道:“小柔,現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你想我們白家絕後嗎?”
“如果是這樣,哪怕我死了,也不瞑目,更沒臉去見白家祖宗!走,你必須走。”
白小柔淚流滿麵,泣不成聲,隻能無力搖頭。
白朝山深吸口氣,穩住顫抖的聲音,又道:“小柔,爸這輩子沒什麼大本事,唯一值得驕傲的事,就是生了你這麼個女兒。我希望你今後能快樂的過完餘生,不要想著報仇。”
“冤冤相報,是沒完沒了的,乖,聽話!”
北歌聽完白朝山的話,微微歎息一聲,起身對白小柔道:“小柔,從現在起,我們不再是師徒了。”
淚眼朦朧的白小柔聽得一愣,抬頭看著北歌。
她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聲音,隻有眼中清淚布滿臉龐。